原政清,没有再说一句话,转身离开了会场。
他没有兴趣在这里观赏原政清的狼狈之态,因为不过是在浪费自己的时间罢了,他还要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而明天原政清也会收到起诉函,往后他的后半生也将只有铁窗作伴。
原陆时走出会场之后,司机上前低声问道:“陆时少爷,要回傅家吗?”
“不,”原陆时摇了摇头:“我还有点事,你们先回去吧!”
“是。”
等司机和助理离开后,原陆时先是站在原地发了会愣。原政清就像是一颗附着在他身上的毒瘤,让他厌恶又痛恨,他到达这里后的全部时间与精力几乎都用来扳倒他。而现在他终于真的被自己送进了监狱,自己竟一时还有些反应不过来。就像是忽然之间获得巨大喜悦的人第一反应并不是高兴,而有些茫然,正如他现在的感觉一样。
他站在原地停顿了一会儿,抬手打车去了原劲光的墓地。
墓地有专人管理,守园人见到原陆时后立刻上前来向他打招呼:“大少爷,您又来看老爷了?”
守园人在原家墓地工作了大半辈子,从前也受过原老爷子不少的恩惠,所以对原老爷子有着很深厚的感情。自从原劲光去世之后,他便一直亲自为他打理墓园。在他去世的这么久以来,原政清只来过一次,还是在原劲光周年不得不来的情况下,而原明俊和文丽更是连看也没来看过一眼。只有原陆时几乎每周都会空出时间来看望原劲光,还会亲自清理他的墓碑。所以守园人对原劲光这个亲孙的印象很好。
原陆时感激守园人一直尽心尽力地打理墓园,所以对他也很礼貌,听到他问自己,便温和地笑着回答道:“是啊,这段时间因为忙一直没得空过来,多亏您帮忙打理祖父的墓地。”
守园人连连哈腰点头:“应该的,应该的,这本来就是我分内的事。”
他见原陆时正目光深沉地看着原劲光的墓碑,便对他道:“您先忙,我这就下去了。如果有事的话您尽管吩咐我。”
原陆时朝他点了点头:“多谢。”
等守园人离开后,原陆时缓步走到原劲光墓前,他先是将手里的百合花束放到原劲光墓碑前,然后才蹲下身,目光温和地胶着在他的墓碑上。
他朝墓碑上打量了一会儿,缓缓抬手摸了上去:“祖父,不知道我做的这个决定您会不会不高兴,毕竟父亲和母亲早逝,原政清是您留在世上的唯一一个儿子。只是他那样对您,我实在没办法放过他。”
他垂下眼眸,长长的眼睫将眼中的情绪敛去:“就算您怪我,我还是要坚持我的做法,他坏事做尽,这是他的报应。”
原陆时将心里的想法说出来,顿时感觉轻松了不少。虽然原劲光并非他的亲祖父,但他既然占了原陆时这个身体,自然就要为他做些什么。
他又陪在原劲光墓前待了一会儿,原劲光的墓地守园人经常会进行打理,所以也没有太多需要清理的地方。于是他就只是简略地清了清刚刚冒头的杂草,又擦了擦墓碑,就差不多了。
他刚将手里的毛巾放下,口袋里的电话忽然响了起来。原陆时将电话摸出来,屏幕上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他扫了眼号码,将电话接通:“喂,哪位?”
“原陆时。”
原陆时一愣,接着表情也一点点冷淡下来,虽然这个声音很久没有听到,但他依旧熟悉得很——白敬陵。
原陆时站起身,语气平静地问:“有事吗?”
白敬陵的声音不复往日的冷淡,带着点显而易见的怒气,连最起码的客套都懒得敷衍,气急败坏地朝他恨声道:“原陆时,司柏他被你怂恿,已经把我逼得走投无路了,难道你还不够吗?你到底要做到什么地步才能满意?!”
原陆时不含感情地回答道:“我并没有怂恿他。”
“没有?”白敬陵仿佛是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一样,唾了一口:“你现在还在我面前装好人有意思吗?司柏他是什么样的人难道我还不清楚?我们十几年的情谊,如果不是你在中间怂恿,他会因为一点小事就抓住我不放吗?”
“你在我这里什么也不值,我也根本没把你放在眼中,所以我根本没必要在你面前装好人。我的确是知道司柏在对付白家,但这并不是出自我的意思,所以就算你来找我也没用。”原陆时停顿了一下,接着道:“至于你所谓的‘怂恿’,我也根本没有必要,你做过什么事,你自己心里清楚。你多行不义,难道还需要我去怂恿司柏吗?”
电话那边一时沉默下来,但从对方急促的呼吸声,原陆时知道白敬陵绝对气得够呛。不过他可没有闲心去安慰对方,相反,对于白敬陵的事情他没有插手,而是完全交给傅司柏来处理已经是给他最大的宽容了。毕竟傅司柏还会顾及到两人十几年的交情,但要由着他来解决,他可不会顾虑那么多,怎么解气怎么来。
“你用不着这么得意,”隔了好一会儿,白敬陵才语气不善地道:“你以为你可以和司柏就这样顺风顺水地过下去吗?你也未免想得太过简单。”
原陆时皱了皱眉,不想再和他说下去,准备挂断电话。
白敬陵似乎察觉到他的举动,立刻朝他大声喊道:“怎么,不敢听我说了吗?”
“我没有时间听你的废话,如果你想说的只有这些,我就挂断了。”
“你知道孟孟吧。”白敬陵忽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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