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在公司门前排队打卡时,王嘉译的紧张程度达到了最高点,他一直等到同事都打完卡,才靠近机器,生怕机器不能识别自己的工卡。听到“滴”的一声,他简直想感谢上天。
进了办公室,人称第一交际花的女同事苏欣一眼瞄到他,迫不及待的站起来:“王嘉译!今晚聚餐你是不是忘了?”
王嘉译顿时全身僵硬。他不是忘了,而是根本不想去,他发自内心的抗拒同事聚会这种热闹的场合,但让他对苏欣说出“不想去”这三个字,简直比要了他的命还要为难。他的打算是先答应下来,事到临头再请个病假,总不能为了聚餐连病都不能生了吧?
他没说话,但苏欣仿佛能他的内心:“你是不是不想去?我告诉你噢,今晚少当家也要来,你不舒服的话,就和他说生病的事吧!”
少当家!
这三个字顿时把王嘉译炸成青烟。一想到和这幺恐怖的领导一起聚餐,他现在就要得胃溃疡,但是到领导面前说自己生病不能去聚餐,感觉头壳会被他打爆。他忧心忡忡的想,自己的医保卡里不知道还有多少钱,够不够挂个急诊的。
怀揣着难言的压力,王嘉译一直熬到下班,跟着大家一起出了公司门。本来要去一家大众点评上打分很高的饭店,但少当家一票否决,改为去一家他们没怎幺听过的居酒屋喝酒。这下所有人都脸色发青,好像要得胃溃疡。公司附近的居酒屋不比日本,定价奇贵不说,而且氛围总是非常严肃,大家跪在寂静无声的日料店里陪领导,吃饭等于上刑。
内心吐槽归内心吐槽,一晚上还是挺得住的,少当家叫了车,三辆车前后不到十五分钟就来到了深藏在小巷子里的居酒屋“弹珠”。刚一下车,门口的柴犬就“呼”的站起,露出尖尖的牙齿冲着他们狂吠,态度和网上动图里那些没事就笑的柴犬相当不同。
大家都纷纷后退,只有少当家向前走了几步,呵斥一声。柴犬怀疑的看看他,重新爬回去假寐,只有一甩一甩的尾巴,表现它并没睡着。
看到连狗都能吓住的少当家,大家交换着眼神,陆续掀开门帘进了“弹珠”。
王嘉译好奇地打量着周围,他没有去过日本的居酒屋,不过“弹珠”的装修和日剧里的很像。只有两桌客人,都坐在窗口。在老板热情的招呼下,他们在角落里的长桌子坐下,陆续点了单,菜很快上来了,王嘉译拿了一串离自己最近的鸡肉串,味道可能经过改良,很适合中国。
少当家不知怎幺坐在他旁边,酒过三巡,大家慢慢放松了一开始的紧张,也能端着杯子和旁边的人说说话了。尽管气氛和预想中差得很远,但比一开始全员正襟危坐要好一些。
少当家当然是不说话的,而是端着半杯啤酒,若有所思的看着大家。借着拿菠菜豆腐的机会,王嘉译偷偷的打量他,几杯啤酒下肚的少当家没那幺恐怖,垂下眼睛的侧面漂亮流畅。虽然皮肤和头发状况一般,嘴唇干涩,脸上有些不知名的起伏,不知道是痘痘还是闭口,但骨形好看,五官的位置非常标准,这种长相相当上相,也相当适合远观。
王嘉译想到自己的长相和少当家正好是两个方向,他是皮肤细腻,但是五官不够耐看的类型。不知道是下巴线条臃肿还是鼻1∮2。3d‖
t子不够挺拔,总之自己照镜子还觉得不错,到了公司合影的大相纸上就像换了个人。
“你叫什幺名字?”
王嘉译迟了片刻才意识到少当家是在问他,赶快报上自己的名字。少当家把酒杯举到嘴边喝了一口,眼睛一直盯着他。
王嘉译实在没法装作看不到,只好战战兢兢的问:“请问……我怎幺了吗……”
少当家眼光略微移动,说:“你让我想起了很久以前认识的一个人。”
这个人估计欠了少当家很多钱吧。王嘉译暗暗的想,所以少当家才会用这种可怕的眼神看着他。这种感觉非常可怕。
“你有女朋友吗?”
王嘉译手一抖,本来就软绵绵的豆腐顿时四分五裂。他不知道少当家的用意,谨慎的摇摇头。
“为什幺?”
没人会问他为什幺没有收集er兔,却会问他为什幺没有女朋友,女朋友又不是人手必备的必需品,没有就是没有,并没什幺原因。
但王嘉译不敢直接和少当家说这种话,他只好含糊其辞的说:“没有人喜欢。”
这句话可以有两种解释,一是没有人喜欢他,二是没有人喜欢找女朋友。他不知道少当家领略了哪种意思,因为他的眼睛暗沉沉的,有怒火,又有轻蔑,好像这个答案惹怒了他。
“因为钱?”
钱是一部分,但不完全是这样。王嘉译含含糊糊的搪塞着:“也不算吧,就是没有喜欢的。而且工作比较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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