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出手来摸了摸他的脸,那男人凑近了:「错了,我们认识得可痹烩早。」
被那冰凉而滑腻的手指轻触到脸颊,就像唤起了某种奇怪的回忆,敖丰忍不住怒吼起来:「滚开!别碰我!」这种感觉,真的有点熟悉……脑海中忽然有道模糊的感觉闪过,他猛然想起了很多年前的一个夜晚,五行山下,雷电交加。有条乌黑的、吐着毒信的蛇精,在漆黑的夜里从自己身后忽然袭来,缠住了自己。
惊愕地盯住了眼前的男人,敖丰喃喃开口:「你是五行山下的那条……」
「不错,你记得我,我真高兴。」咯咯一笑,那男人轻缩回手,「敖丰,知不知道,你曾经给过我一份好礼物,让我整整三十年辗转反侧,夜不能寐?」
警惕地盯着他,敖丰飞快地回想着久远的那个夜晚,发生过的事已经很模糊了,鬼才记得他指的是什么。
似乎是为了解答他的疑惑,那年轻男子慢悠悠地掀开了身上黑色的衣襟。光滑细腻的肌理,在黯淡的光线中透着近乎惨白的肤色。可就在那光滑的一侧腰肢上,赫然有道长长的伤疤,足足有十尺多长,随着那男子轻动腰肢,也似乎鲜活地舞动起来,显得狰狞诡异。
「敖丰,这是你抓的哦。」他依旧微笑着,可那微笑现在在敖丰眼里,却无疑充满恶意。「正好伤到了我的蛇胆,破了我修炼千年的功力呢。」
「是你自己找的。」冷冷哼了哼,敖丰不屑一顾,「是你主动袭击我,又不是我大老远的跑到五行山伤你。」
「话虽这么说,可你毕竟害惨了我啊。」那男子的微笑变得甜了起来,「我为此不得不藏在暗洞里重新修炼了几百年,每逢阴天下雨都伤痛难耐呢。」
「就为了报复我,你特意跑到这号山来,和红孩儿混在一起?」
「是啊,在五行山下我时不时到地面上透个气,每每看见你和那只猴妖卿卿我我的,我就满心不舒服呢。」叹息一声,乌蛇精道:「等到有一天我上来一看,却忽然发现你们都不见了,真是好生惦念。所以就千辛万苦打听到你们的消息,特意把唐僧的好处告诉了红孩儿,引他起意──我也好找这样一个机会和你单独叙叙旧。」
混蛋,所以方才在红孩儿面前说要把自己留给他!
「你那个时候就能知道我混进洞里来了?狡猾的死蛇精!」敖丰呸了一口。
「你是和红孩儿一起进来的,这个我们都能察觉。」乌蛇精咯咯一笑。
「胡说八道!」敖丰怒叫,「我明明用了隐身术!」
「敖丰,你还真是可爱呢。你难道不知道,你身上的气息太纯净,混在这一群妖精中,只有你身边的一块地方清澈干净,毫无妖气缭绕。」乌蛇精摇摇头,轻轻抚摸着敖丰光滑的脸庞,「想让人不发现也很难呢……」
脸涨红了,敖丰死盯着他的手,将来脱困了,头一件事就是把这条乌蛇精轻佻的手给切下来!
「只不过我们想先留着你,看看你的动向罢了。没想到反倒让那只猴子露出了马脚。」乌蛇精继续笑道,「他变化的牛魔王倒没什么破绽,本来嘛,他自己也是妖族,全身上下妖气重重,我们倒真没疑心。不过从他把手指向你的那一刻起,我和红孩儿就都知道,这里面有问题。」
「混蛋!」敖丰恨恨骂了一句。身上不知怎么越来越热,血液的流动也快了许多,他焦躁地蹭了蹭双腿。
「气还挺大。」乌蛇精笑道,「有力气便多骂几句,我怕你待会儿连叫的力气都没有呢。」
「我骂那只猴子混蛋,干你什么事?」敖丰翻翻白眼,笨猴子,非要在那个时候戏弄自己!
仿佛觉得很是有趣,乌蛇精啧啧叹了口气:「说起来,你们俩也真不知道在虎狼窝里检点一点儿,看到你们在那里眉来眼去,若还是清不到他的身份,我们可真是该死了。」
「放屁放屁!」敖丰涨得通红的脸更红了:「什么眉来眼去?我和大师兄在商量怎么把你们这些妖魔邪道一网打尽!」
「哦,一网打尽?可是──好像反倒你被我这个妖魔邪道抓到网里了呢。」
咬了咬牙,敖丰怒目而视:「呸!死蛇精!要杀要剐,你有本事就动手,我死了,你等着我大师兄来替你收尸!」
那乌蛇精静静看着他,笑得更加甜腻。
「敖丰啊敖丰。」他喃喃叹气,「我要杀你剐你做什么?我不过是想请你帮个小忙,助我早点修成龙身,脱了这层黑不溜秋的蛇皮罢了。」
「你做梦!」敖丰不屑地瞪着他:「蛇就是蛇,再怎么修炼也不能成龙的!」
「我就是气不过这点啊。」那男子慢声细语,口气却变得尖锐加快,「为什么你们这些龙族一生下来就是银鳞利爪,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而我们蛇类,任凭历经艰难修炼,经过无数次痛苦的蜕皮,却总也脱不了这一身蛇皮?」
看着愕然的敖丰,他忽然嘻嘻一笑,目光渐渐恢复了平静:「好在现在我想开啦,气这些又什么用?前些年,我遇见一条修炼千年的蟒蛇精,它告诉我──要想变成和你们一样的龙族,也并非不是没有办法。」
警惕地紧盯住他,敖丰心跳忽然加快,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浮上来。
「你也知道那法子吗?」他盯着床上被四肢大绑的敖丰,眼睛里幽光闪动。
「不知道!」敖丰大吼起来。该死,怎么这么热?额头上有津津的汗水在渗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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