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说这凤凰一族太太平了,少族长真的能闲成这般?
仿佛是能看懂司医上神心中这般碎念般,妖主媚狐般的眼了然的笑成了月亮弯。
“你家帝君今日身体如何?”
仲艾眼里流过一丝黯淡,还是拱了拱手道:“还好。只是旧伤难愈。帝君他总是担负着许多常人不能的痛苦。”
“所以他才会是你们的帝君。”妖主一声感叹:“罢了,我去瞧瞧他。”
“妖主好走,下神也回了。”仲艾实在受不住那热辣的眼,涨红着娃娃脸匆匆腾云而去。
凤翱不语。默默收回眼神,伫立在妖主身后,像是一尊冷漠石雕。
“不追?”
“.不了。”
妖主抱着一只琉璃银八瓣莲的手炉,斜着媚眼瞧他,即使隔着面具,也能料想到那凤少主此刻是如何的心思黯淡气馁,更何况,露在面具之外的下巴早就绷直,艳艳红唇也抿成了一条直线。
“你若没动心思最是好,若是动了心思也趁早放下。与你与他,这样都是最好。”
终是不忍,妖主撂下一句,走远,两排狐侍垂首跟在他的后面。天宫的守门小仙恭敬的打开山高天宫殿门。
凤翱的手在风斗下握紧那片薄而坚韧的龙鳞,金红的凤眸里看不出任何情绪,雨后清露般的一声压抑抽吸之后,是冰凉细长:“谢吾主教诲。”
仲艾腾了云行至很远方才停下。覆上自己还在热烫的脸颊,暗暗啐了自己一口。这是怎么了?他已经不是龙苏了。为什么这心,还会忍不住加速的跳。不是龙苏不是龙苏不是龙苏!
司医深深吸了口气,重复默念着这几个字,再睁开桃花眼,却是忍不住顺着眼睑腾起一层水汽,有小仙坐在鹤上路过,他忙羞愧的抬起袖子低下头遮住脸。待小仙过去,他咬了咬牙,脚下云急速越过天池,越过云海,跌跌撞撞下了界,穿过竹林,推开竹篱笆上的门,疾步走进那空荡荡的屋子,榻上的被絮已经腐露出来。
那本青绿的竹榻已经泛黄,仲艾不管不顾,跌跌撞撞跑过去,一把抱起那床已经沾满灰尘破败不堪的被子,脸迅速埋了进去。
灰白的棉絮渐渐蓄满了水汽,洇湿了一片。
“小妖。你在哪里?”
“在哪里?”
“我。。呜呜。真的,很想你。”
他颓然的松开那被子,仰头躺在竹榻上,漫长的银发洒满了枕边,宛如银月的眉毛皱在眉心,长密的雪色睫毛轻颤着合上,顺着眼角几乎透明不可见的一行晶莹痕迹悄然滑下。
他努力的嗅着,想要从这间屋子里嗅到熟悉的饭菜香,回忆中的龙苏身上清新淡雅如同水中新鲜荷叶的味道,却只闻到腐朽破败的气息。
屋子里的灰尘在阳光直射之下,在屋子里上下飘荡,错觉之间,竟觉得那是无数的金粒子,金色,是小凤凰身上的金色,还有红,艳如烈火般的红,不是他的龙苏,他身上只有化不开的青黑,唤着他“仲艾”时眼眸里深情深邃的青艷至黑的颜色。
仲艾握着心口的位置,两个人的面孔不断交替着在他脑海中出现,越来越频繁,越来越快,心脏在剧烈的跳动,那两个人,龙苏,凤翱,龙苏,凤翱,仲艾呼吸急促,控制不住脑中两人的身影渐渐交叠融合成一个人。
“不是这样的!不!”
仲艾捂着不断涌出眼泪的桃花眼,又跌跌撞撞跑出了竹坞。
竹篱外,一身火色战甲的凤眸男子伫立在那里,看见仲艾狼狈的跑出来,他下意识的想迈靴进院子扶住他。
仲艾没想过他竟然尾随自己来了这里,让他见到自己如此狼狈的模样,实在是丢人至极。
他扶着门扉剧烈喘息,桃花眼痛苦的看着凤翱,拼命摇头抗拒的嘶喊:“你别进来,别进来!”
凤翱生生止住了想要抬起的乌色靴子,风把他的大斗篷吹的浮起来,黑银的面具遮着他的脸,看不出是什么表情。
“你别进来!”仲艾犹自摇着头,甚至无意识防备的遮住了身后的门。
是啊,这里是龙苏的地方,他凤翱又有什么资格踏进去?就像面前这个男人,与他相爱是人是龙苏,又与他凤翱又有什么关系?
可是,心的位置好疼啊。明明都没有心了,为什么,还是这样疼呢?
凤翱看着面前对自己防备至极的男人,藏在斗篷下的修长手指攥紧伸开又攥紧,握成拳狠狠压在自己胸口的位置。
他抬起金红的凤眸,压抑着声,启唇,带着丝丝痛楚:“仲艾.”
“大胆!你是何身份!竟敢直呼吾的名讳!”银发上神的手几乎要陷进竹制的门框中,他强撑着自己保持一丝上神的冷厉,颤抖着,却不敢抬头去看那与龙苏八分相似的脸,他怕他会忍不住抱他在怀里,再也不松开,可他又怎么能那样做?因为爱不得,所以找了个替身吗?那他司医上神又成了什么?绝对,只能要龙苏一人。
仲艾闭紧眼,咬牙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呵斥道:“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滚回去!”
凤翱就站在篱笆外看着他,看着他故作坚强,看着他含着泪几乎都要哭出来,却是搬出一副冷落上神的姿态骂自己回去。
“呵,”凤翱拼命摁着胸口的位置,仿佛这样能减轻一点痛楚,他明明痛的都快抽搐了,凤眸却冷冷的直视着他,嘴角勾出一丝嘲弄的笑,轻轻吐出一口气:“你不敢爱我。”
他突然好羡慕那个据说是斑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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