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拎着豆浆油条回来的时候,小河已经整装待发。没等言啸瞪着眼发难,他自己先抓过一根油条,一边吃一边解释:“今天有个同事女儿生病住院请假,真是缺人了,调度那边也很为难。”
见对方还是眉头紧锁,俞小河赶紧又抓了一根油条塞在言啸嘴里,堵住了言啸想说的话,然后自己端起豆浆咕咚咕咚喝下肚子。
豆浆有些热,他一气儿喝了大半杯,不得不停下来,连连倒吸凉气。
“那我就走了。”俞小河草草吃完早餐,托着电动车头盔推开家门。
“等一下。”言啸叫住小河,回到卧室在衣柜里翻了一阵,找出一条围巾。他走到小河面前,让他略微低头,帮他把围巾仔仔细细系在脖子上。
“下雪天路滑,千万千万要注意安全。”言啸想了想,又问,“我可以去帮你吗?”
小河噗嗤笑了:“你别把我的工作看得这么简单啊,每行都有每行的门道,就算你脑子聪明长得帅,新入行也一样是个菜鸟。”
见状,言啸没再说什么,他忍不住又吻了小河的额头,然后伸手帮他整了整衣服,轻声说,“去吧。”
小河心里忽然有点酸,他看了言啸一眼,露出一个短促的微笑,然后果断地出了门。
俞小河走后,言啸心里有些空。他喝完了小河剩下的半杯豆浆,然后走到阳台上,静静地看了一会儿外面的雪景。
家里没有电视,言啸从抽屉深处翻出一个收音机,调到本地的电台,认真地听着里面时不时播报的本地新闻和路况信息。电台声波里,新闻与广告交替,让言啸乍惊乍喜。
虽然已经在a市生活多年,言啸一直觉得对自己而言a市只是个上班工作的异乡。他平时的活动半径几乎只有科技园这方圆几里,他与这个城市的日常生活其实没有多大的关系。
但在这个初雪的日子,他听着热闹的广播,看着楼下寂寥的行人,忽然察觉到其实自己早已是这个城市的一份子,这个城市的日出日落阴晴雨雪都与他息息相关,这个城市的每一条新闻每一位居民,都或多或少地影响着他的生活。
他在这里生活了这么多年头,他是属于这里的。
言啸忽然感觉到自己的心落了地,他想,这大概是因为自己的感情终于在此扎了根。这份姗姗来迟的归属感源于那个让他牵挂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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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小河估计得没错,虽是周末,恶劣天气还是让订单量暴增。推送到手机上的送餐信息一条接一条,他在心里迅速规划路线,然后辗转于各个餐厅取餐,再将外卖一份一份地送到消费者手中。
因为预料到可能会出现各种意外,他在取餐时了多买一些零食和小饮料,打算等会儿送给那些等候多时的客人,用以平复他们烦躁的心情。
雪后,空气清新,但俞小河无心欣赏美丽的雪景,他小心翼翼地骑着电动车。餐箱里沉甸甸压着七八份外卖餐品,他心里焦急,却还是放慢速度,稳妥前行。
他一向不是那种快如闪电让交警也抓不住的送餐员,而今天,他似乎更为沉稳,因为他知道,还有一个人在为自己担心。
其实那仅是昨天的事,他刚刚把所有身家搬到言啸这里,刚刚与这个人互通心意,刚刚与他缠绵共塌,一切都才发生了十几二十个小时,连一天时间都还没到。
但,今天早晨醒来的时候,看到言啸睡在身边,他竟感到那样安心,仿佛早已如此,仿佛本该如此。
是因为曾在梦中幻想过无数次,所以才觉得这么熟悉吗?
手上是他送给自己的触屏手套,脖颈上是他亲手给自己围好的围巾。围巾似乎在柜子里放得太久,散发出樟脑球的味道。但俞小河并不讨厌这气味,所有言啸给他的,他都暖暖地装在心里,满怀感激。
虽说谨慎驾驶,路过一个拐弯的时候,小河还是滑了一跤。电动车翻倒,压在他身上,因为昨夜的情.事,他行动不如平时敏捷,没有及时闪开,腿上也没撑住,膝盖重重砸在了地上。
他摔得有些懵,呆了片刻才站起身。拍拍身上的雪,俞小河推着车在原地缓了缓。根据疼痛感判断,大概是把膝盖磕青了。
他扶正歪斜的餐箱,往前走了几步,觉得疼痛减轻了一些之后,才又跨上电动车,向下一家送餐地点驶去。
直忙到晚上八点钟之后,小河跟公司沟通了一下,领了今日的最后几份订单。路面上,雪差不多化净了,在路灯下闪着细弱的水光。跑了一整天,俞小河的鞋几乎都**,但因为马上就能收工回家,他心里开怀,也不觉得冷了。
最后一位订餐的客人是位姑娘。姑娘和善又有礼貌,送了小河一瓶热饮,向他道谢。俞小河一高兴,把餐箱里剩下的那些用来赔礼的小零食都送给了这位妹子,然后拎着空箱子蹦蹦跳跳地下了楼。
他归心似箭。这感觉又与之前赶着回到出租屋与言啸共进晚餐不同,现在,他觉得那所房子真的可以称之为家了。
小河给言啸发了条消息,然后跨上车,穿过大街小巷闪耀的霓虹灯,向着自己的家疾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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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啸收到小河发来的信息时,正在厨房准备晚餐。他不缺乏基本的烹饪常识,只是因为动手次数不多,所以不太熟练。幸亏他着手准备得早,应该可以赶上小河回来。
俞小河没想到一回家就能吃到言啸亲手做的饭菜。三菜一汤卖相不错,他还没换衣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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