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秋平的语气终于变得严厉起来:“等我百年归西,谁来保护你?宁儿,我真是太宠爱你了!让你读了那些不知所谓的书,变成了这个样子!”
沈宁的修眉狠狠蹙起,她想要反驳却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这个时代的女人不正是这样吗?
沈秋平注意到沈宁的目光一下子暗淡了下去,这才觉得自己的语气是不是过于严厉了。这毕竟是他千娇万宠的女儿,沈家现在唯一的命根。
若非百年前的那件事,沈家的子嗣……何至于此?
想了想,今天也的确是他不该发火,沈秋平叹了好几口气:“反正你什么也别想,我和你娘明日就去君府拜访他,也好当面看看到底是什么人。”
沈秋平的话,让沈宁的手狠狠捏紧,这件事情已经没有转圜的余地了吗?听爹的语气,他似乎非要把她嫁给一个男人不可了。
若是这样,那还不如……她自己做选择。
父女两人各怀心思,之后便没有再交谈下去,而沈秋平却是下定了决心想要去君府。
而此时,君府却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碧秀心想要今天离开的,也因为石之轩的突然拜访而暂且搁置。她实在是担心阿墨,也看不透石之轩,所以只得多逗留几天了。
“碧仙子。”石之轩露出温润无害的笑容。
碧秀心懂得了如何与他虚与委蛇,自君羽墨在三十夜里的那番话过后,碧秀心就突然像是开窍了一样:“裴大人,今日怎么这么早……?是找阿墨有事情吗?”
石之轩摇了摇头,将目光放到她的身上:“在下此次前来,是想找碧仙子的。”
碧秀心脸上的笑容有了一丝裂痕:“这……裴大人可是有事?”
石之轩耗费了那么久,也只打探到君羽墨是两年以前,凭空出现在慈航静斋门口的,除此之外就没有其他的消息了。
君羽墨生得极好,眉目精致,又温润静谧,待人处事也不像是寻常人家能养出来的,除开他两年前出现在慈航静斋以外,石之轩竟然一点消息都查不到了。
“羽墨曾和我说过,他只有慈航静斋之后的记忆,之前的倒是完全想不起来了。我这里倒是有一位大夫,对这种失忆之症十分拿手……”
君羽墨其实并未告诉过石之轩这些消息,他这么说,也无法想要和碧秀心多套点话而已。
若是前些日子的碧秀心,石之轩这么一问,她就肯定会顺着石之轩的话继续说下去。可那日过后,碧秀心对石之轩的问话却总会留几个心眼:“裴大人跟我说也没用,要阿墨自己同意才可,要不……我们现在就去问问阿墨?”
石之轩的笑容一瞬间有些崩溃。
这到底是怎么了,明明前几日碧秀心还极好应对,现在却跟君羽墨一个路子了,什么也套不出来。
不得不说,碧秀心果然是君羽墨的师姐。
“不必了,我只是来告诉羽墨这个消息罢了。”石之轩从怀里掏出了一张丹方,“对了,还请你把这个东西拿给羽墨,就说是萧绪之之前卖给药房的方子。”
碧秀心疑惑的接过泛黄的纸张,轻轻的蹙起眉头:“好,我一定转达。”
很快石之轩就告辞了,碧秀心拿着这张方子,倒是没有随意翻看,可也因为石之轩的话而有些在意。
绪之一个孩童,腿又不方便,怎么会专程去药房卖丹方呢?
可石之轩专程把这个方子买下来,又交到阿墨的手上,他的心思也未必简单。
碧秀心有些烦闷,走着走着,竟然和君羽墨装了个正着:“师姐,你想什么呢?”
碧秀心听到君羽墨的声音,才回过神来,睁着一双美目看着君羽墨。
“是不是石……裴兄和你说了什么?”君羽墨担心的看着她问。
他两年前倒在慈航静斋门口,是碧秀心救了他,不管是不是同门师姐弟,光凭这份恩情君羽墨就不可能对她坐视不管。
碧秀心目光复杂的掏出了石之轩交给他的那张黄纸。
“这个……裴大人说是绪之的东西。”
君羽墨摊开一看,是丹方?
君羽墨朝她安抚的一笑:“原来是这件事情,昨日绪之一回来就和我说过了。”
碧秀心才略略放下心:“原是这样,倒让我担心一场。”
君羽墨无奈的看着她:“担心什么?”
“我之前听师父说过,江湖上有一些武功可以让人返老还童,绪之又实在太聪明太通透……我有些担心。”碧秀心又自嘲着摇了摇头,“既然他和你说过,那就应该没什么了。”
她的话里忧心忡忡的,君羽墨的心头一暖:“师姐,别担心我了,你不是要回陇西去了吗?一路上要多多小心。”
碧秀心又说:“裴大人故意把这张丹方买下来,怕是别有深意,我看他对你另有所图,阿墨……你的处境可比我危险太多了。”
这么一想,她就觉得更加不能让君羽墨一个人留在洛阳了,于是看着他:“我还是多留几天吧,阿墨,你打算什么时候离开洛阳这个是非之地?”
君羽墨沉思片刻:“也许等到绪之的腿伤好些了再说。”
碧秀心朝他点了点头:“看到你心中早有主张,我便放心了。”
随后,碧秀心回了房间,而君羽墨却倚靠着柱子,打开了泛黄的丹方。
他眯起双眼,想要把这东西销毁掉,石之轩想用一张纸和周围人的猜忌干什么,答案已经不言而喻。
看到这一幕,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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