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想,那垫子居然好死不死地在鸳鸯刺绣的套面破了缝,鼓涨的气从破缝中漏了出来,发出缓缓放屁似的细声。郭舂已经尴尬得顾不上了这些琐碎了,大气地做出“请”的手势,硬着头皮装女侠,“汤先生,吃。这顿我请了!”
邺言走到楼下,站在富丽堂皇的酒店大堂里,外面的街道虽有灯光闪烁,却仍是看不清街上的人。
于是,邺言走出旋转的大门,站到风口,环抱住自己,一阵风过,忍不住捂捂胳膊。
夜晚如黑色幕布,冷风从幕帘两边吹来,吹得人直哆嗦,聚光灯下,洒下尘埃似的细雨,迎风飘向行人,街上走过的人忍不住用围巾把自己裹得更密实一点,脚步加快地走过,活像一出瑞雪飘飘的舞台剧开头。
鞋子踩过水坑,有跑动的脚步声向这里靠近。
黑幕下,季泽骋拿手挡住头,踩过水坑向这里跑来。街边旋转的灯光打到季泽骋的侧脸上,邺言有一瞬间的恍惚,眼前跑动的人与记忆中的少年重叠在一起。
邺言很想去细究错过的十年,他变了什么地方。可还没来得及想,脚下的步子已经向着季泽骋迈开……
要说改变,这十年邺言也发生了改变。如果说成长是一种必然,那么深爱也是无可奈何。邺言迈开的步子越来越急……
有书曾写到过:留住一个少年朋友,就是留住了一段少年时光。十年又十年,他们之间,从少年到青年,从懵懂到了解,从青涩到暧昧,从暧昧到拥抱,从拥抱到携手。邺言的脚步越来越急,最后直直地撞进季泽骋怀里。
在还没搞懂什么是爱情之前,他们已经相爱了。
在还没搞懂什么是喜欢之前,他已经将他的名字写进日记里。
另一个十年啊……
“阿言?”季泽骋扶住邺言,拿手慌忙盖在他的头上。
邺言抓起季泽骋跑向前方一幢气派的商厦里。
“你急什么?”季泽骋问。
他能不急吗,错过的十年,关于季泽骋的一切,邺言不想再只是听别人告诉他的只言片语。
“阿骋,你告诉我……”这十年,你过得什么样。
☆、r88
冲进商厦一楼的一个手工店里。
季泽骋甩甩一身的雨水,不免恼气,“我告诉你,我车就停这儿地下车库里,我刚刚就是从左边正门口跑出去的。好了,绕一圈,又回来了。你早告诉我要来这儿,我就不白跑这一趟了。”季泽骋站在毛绒毯子上,拿手抖去身上的雨水。
邺言没怎么跑动过,现在更不比从前,办公室坐久了,去哪儿都用车代步,才过个马路的功夫,就喘不上气了。
季泽骋伸手弹去邺言头发上的水珠,“你体力就这样,怪不得每次床上运动后都出一身的汗,像蒸桑拿出来一样。”
邺言不高兴地一偏头,甩了季泽骋一脸水。
“啧,别动,我给你擦擦。就你这体质,稍不注意又该着凉了。”
说话间,有穿正装的女士递上两块干毛巾,季泽骋瞅也不瞅,直接拿过来,“正缺这个,忽然下这么大的雨,真是的。”
抹去脸上的雨水,他们才看清,原来这是一家装修精致的手工西服店,以木棕色为主色调。毛巾和地毯都是极其绵软的材质,店内挂出的西服样式只有几件,款式简单、用色谨慎、价格昂贵的样子。
扑鼻而来一股淡淡的木头香,似是一股上等檀香。黑蓝灰的西服挂在一排架子上,往领子上看,只感觉到细节处的精致。
忽然拿了人家的毛巾,总不能不看一眼就走吧。可看了一眼后,差点被价格吓死。邺言细细摸了摸料子,有奢华细腻的手感。
他忽然想起汤一瑞方才说的,季泽骋可能变成一个身无分文的穷光蛋。那在变成穷光蛋之前,先西装革履一下吧。
“试试看?”邺言抽出一件挂着的西服说。
“o.”从里头走出一个拿着烟斗的老头,满头花发,高挺的鼻梁上架着老花镜,一身工整的蓝衬衫和西裤,外套灰色毛呢西服。他说了几句英文,站边上的女士笑了起来,邺言跟他对话几句,随即点点头,放下架子上的西服。
季泽骋听得一头雾水,只感觉两个人是呱啦呱啦地在来回对话,瞅瞅衣服,贼贵的样子。
季泽骋竖起耳朵听,一阵叽里呱啦后,终于抓住几个他听懂的单词,只听那老头问:“your lover?”
季泽骋高兴地一拍手:“这我听懂了,你爱人。yes,yes!”季泽骋拍拍邺言的屁股,颇为自豪地说:“r.”
“great!”老头竖起大拇指。
从里头拿来一本册子,翻到一页上,用中文问邺言,“怎么样?”
邺言对季泽骋说:“你觉得呢?”
“觉得什么啊,我压根没带钱。”季泽骋合上本子。
“没关系。”邺言又翻到那一页。
“可以赊账?”季泽骋充满期待地问。
“不是,我带了。”
邺言自作主张地刷了卡,付好定金。那一套西服比季泽骋想象中更贵,是邺言半年多的工资。边上穿正装的女人拿来卷尺为季泽骋量身,老头拿起一件西服翻到内侧问邺言,“ok?”
“他说什么?”季泽骋打开双手被量身,感觉状况忽然变得莫名其妙的,一分钟前他都还没想过要买一件正装。
“他说把你的名字缝在这个位置,怎么样?”邺言转述道。
“缝名字?那就缝我们俩的吧。”季泽骋皱了一下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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