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
当天午后,醒来没多久的赫连端砚便收到了齐晨递上来的一封信函。
彼时,玉音也在身侧,却是连正眼都未瞧一下,完全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赫连端砚不由得笑了起来,而后便拆开了那封信函。
当看到信函上的内容后,嘴角的笑不禁带上了些许鄙夷之色,但看向玉音之时,却是满眼调笑的意味。
“我现在算是知道了,何为倾国倾城。他为了求取玉音,可是不惜许给我大延三座城池”
玉音先是递给赫连端砚一杯茶,而后自己也随手取了一杯。
“那这给的少了吧”
轻描淡写的说了这么一句后,便自顾自地品尝杯中的香茗去了。
赫连端砚也跟着饮了一口杯中的茶,“确是给的太少了,堂堂一国太子,怎能如此小气”。
话落,转而对着殿外叫了一声,很快离肆就走了进来。
“找个人把话带到,就说,‘朕若想要,何须他给,取来便是’”。
玉音转手放下了茶杯,而后抬眼看着赫连端砚,淡淡道
“爷这般嚣张狂妄,就不怕他‘冲冠一怒为红颜’吗?!”
闻言,赫连端砚不禁邪恶地勾起嘴角,“还不曾见过,正想见识见识”。
三日后,昭国太子便携使臣返回了昭国境内。
常言道,一入宫门深似海。
自打被册封为后宫之首后,桑清漪便开始了每日在期盼与寂寞中度过的后宫生活。
虽贵为皇后,也是这后宫之中皇上唯一的女人,可仍是日日独守空房。
皇上许是国事过于繁忙,每夜都直接宿在了乾清宫中。
每日一个人醒来,一个人睡去,一个人饮茶,一个人用膳,一个人看着太阳东升西落,一个人望着月上枝头而后隐于晨曦。
赫连端砚从未踏进正阳宫半步,桑清漪便只能去乾清宫见她,可每每寥寥数语,便只剩沉默,或是直接跪安。
可即便是如此,桑清漪还是想,想每日都能看到赫连端砚,哪怕没有一声温柔细语,也没有一个深情眼神,只要能看到那人好好的站在自己的面前,便已足矣。
只是,两人这别捏和疏离的模样,连上官梓伊都看了出来。
“和砚儿是闹别扭了?”
上官梓伊的声音突然在耳旁响起,把正自顾出神的桑清漪吓了一跳,转头,就见上官梓伊不知何时走到了身旁。
桑清漪有些牵强的笑了一下,“没有,皇祖母”。
闻言,上官梓伊故作生气般地瞪起眼睛,“以为哀家老了,老眼昏花是吗?这以前,她都是与你一同来给我请安,可现在,你们都是自己一个人过来,不是闹别扭还能作甚”。
桑清漪微敛眼睑,过了片刻,方才幽幽地回道
“皇上许是国事繁忙,故而不能与臣妾一同来向皇祖母请安”
上官梓伊看着眼前的可人儿,眸中不禁浮起心疼之色,微微叹了口气道
“心思不要太重,这于你、于她皆有好处。她如今已是皇帝,虽不可能待你如初,但也不会薄待了你。成了这后宫的女人,便要学会敞开心胸,接纳一切好与不好”
一阵热风吹过,枝头的蝉突然分外聒噪起来。
上官梓伊所说的,桑清漪也想过,尤其是最近这段时间,不止一次的想过。
若有一日,后宫佳丽三千之时,她该如何自处?!
又或是除了她,仅有玉音一人时,她又该如何?!
桑清漪心知,玉音于那人而言是个很特别的存在,自小便朝夕相伴,她内心其实很感激,感激玉音一直陪伴在那人身侧,也很羡慕,羡慕玉音能够如此。
玉音理所应当成为那人的妻子!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桑清漪都觉得她是接受的。可是,这应该接受与能不能接受却是两回事。
任凭桑清漪再怎么说服自己,还是抵不过女人天生的那颗“嫉妒心”……
从云圣宫回到了正阳宫,桑清漪还是无法从那些纷乱的思绪中跳出来,直到如雨略显焦急的声音在耳旁响起。
“娘娘,听说方才皇上在朝堂之上大发雷霆”
当听到那人时,桑清漪倏地回过神,盯着如雨的眼睛问
“因何事如此”
“说是有大臣上奏,让皇上早日充实后宫,为皇上开枝散叶”
闻听此言,桑清漪不觉微微蹙起眉头,那人最不喜他人对此等事情指手画脚,怎能不怒。只是,转念一想,这心里却忍不住有些开心。
不过,更多的却还是担心,担心赫连端砚气坏了身子,想及此,桑清漪突然转身就往殿外走。
“去乾清宫”
此时
乾清宫中,赫连端砚仍掩不住满腔的怒气。
“这班迂腐的老古董,帮朕治理好这个国家便是,其余的给朕多什么嘴!连朕的家事都要管,都要在那儿指手画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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