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薛伟铭越陷越深,不可自拔,满脑子都是想要把这种关系继续的时候,沈傲冬却不声不响地不辞而别了。
薛伟铭躺在床上,混混沌沌的,一方面觉得受到伤害,一方面又为自己这种娘娘腔腔的自怜自伤感到愤怒。
就那么狠狠一拳打出来的缘分,却好像剪不断理还乱了。
在此之前,他总是毫不在意地一口拒绝别人的示爱,而不知不觉中,沈傲冬就让他第一次尝到了被人拒绝的苦涩滋味。
不,这比被拒绝更难看,沈傲冬根本就是充分享受过刺激的ròu_yù之欢后,毫不在意地弃他如无物。
好一阵胡思乱想之后,薛伟铭才想起来,沈傲冬是被父亲亲手托付到训练营的,现在他不辞而别,于情于理,都应该给沈先生打电话报告一声才是。
电话先是由秘书接通,得知是训练营的薛教官打来的,秘书很快将信号切到了沈先生的案头。
沈先生身居高位,说话却是十分客气礼貌,跟他那个鼻孔朝天、不可一世的儿子完全不同。薛伟铭还没来得及说声对不起,沈先生倒先连连道歉:「薛教官,真是对不起,对不起了,我那个不懂事的犬子,说受不了训练营里的苦,一直体虚发烧,无法再坚持下去了。我本来以为他是在撒谎,可派人送到仁爱医院检查,果然是发着高烧。」
薛伟铭心中也是一惊:「他发高烧了?是不是很严重?」
「没有查出具体有什么病,就是高烧不退,老毛病了。」沈先生的声音听着十分忧虑,「傲冬他啊,好像从小身体虚弱,可偏偏喜欢做些危险又奇怪的举动,唉,我这个做父亲的也弄不清他在想些什么,真是让人担心烦恼。」
「年轻人都是这样的,」薛伟铭连忙安慰道,「年纪大了自然也就懂事了。我十七岁第一次挑战六千米高山时,也是莽撞得很。」
「希望如此吧。」沈先生客气地道谢,「这段时间,多谢薛教官帮忙管教傲冬,你不说我也猜得到,这孩子一定给你惹了不少麻烦,我代他说声抱歉了。」
再一番客套来往之后,电话挂断了。
沈先生如此彬彬有礼,不断道歉和道谢,想必一定以为自己的儿子让薛大教官头痛不已。
事实的确如此,可头痛的原因跟沈先生设想的南辕北辙。
沈先生一定不想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照顾」沈傲冬的。
一想到自己在沈傲冬身上做过的事情,薛伟铭就有些忐忑不安。几次做爱,薛伟铭都是在处在失控状态,几近疯狂、毫无保留,一定会给接受方带来很大的生理负担。沈傲冬的高烧,会不会就是跟此有关呢?
尤其是昨晚,是不是太粗鲁,太过分了?沈傲冬曾经明确表示过不想要,可他还是强行进入,还不断逼问他被进入的感觉,甚至强迫他上下摆动来取悦自己。
到了最后,沈傲冬虽然看起来也很舒服,但明显已经完全没有体力了,软绵绵地靠在浴缸上,时不时呻吟几声。
后来呢?就只记得在自己房间里睡到日上三竿。
想到这里,薛伟铭再也坐不住了,他把训练营的事务全部交待给其他人,直接开车赶到了仁爱医院。
在医院附近买了个果篮,薛伟铭没有坐电梯,而是从步行楼梯上到三楼。走廊的尽头,沈傲冬一个人占据一间宽敞的豪华病房。
轻轻推开门,病房里立刻传来电视机的声音,里面播放着老动画片猫和老鼠,笨猫汤姆正疯狂地追逐着老鼠吉米,而沈傲冬却已经歪在病床上睡着了。
薛伟铭站在门口看他。一个人住着这么大间的病房,身边却并没有一个亲人。
独自睡着了的沈傲冬,再次让薛伟铭不由得想起「孤独」、「寂寞」这类的词汇。
关掉电视,放下果篮,薛伟铭心情复杂地坐在病床旁边的椅子上。
就像有心灵感应一样,沈傲冬顿时睁开了眼,他神色有些疲惫,不过精神还算好,薛伟铭的出现没有让他惊讶,更没有让他惊喜。
「听说你病了,就来看看你。」薛伟铭先开口了,他看看空空如也的病房,「没想到只有你一个人。」
「当然是我一个人。」沈傲冬应声答道,「父亲的工作表密密麻麻,就算我这个儿子想见他,恐怕也要事先预约;至于我的母亲,这些年她一直在国外工作生活,因为某些事情不方便回国。」
听出了沈傲冬话中的抱怨成分,薛伟铭微笑着说道:「再怎样都比我强些吧?像我,就连偶尔梦到父母,他们的脸也都是模糊不清的。」
沈傲冬不说话了,薛伟铭的出身他非常清楚,而且比薛伟铭所认为的更加清楚。
薛伟铭上身前倾,压低声音问了个问题,他想尽量把话说得自然一点,可说出来仍然有些词不达意:「我说,那个,你应该不至于,是被,被我伤到了吧?」
薛伟铭的话只是出于关心,但没想到,沈傲冬却立刻白了他一眼:「怎么?你什么意思,是说我经验丰富,那里应该早就被弄得很松了,根本不会受伤是吗?」
沈傲冬的敏感让薛伟铭无法应对,他的同事,还有有限的几位朋友,都是直来直去的绝对男子汉型人物。他万万没想到,一句关心的询问都能引来那方面的不好联想,这种弯弯绕的想法让他很不适应。
薛伟铭无奈说道:「你想太多了,我并没有别的意思,再说,有什么样的生活方式那都是你的自由。」
沈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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