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有谁会眼睁睁看贺修筠嫁给谢郁?婚礼?哈,婚礼……”
这场注定要轰动武林的盛大的婚礼,只怕同时也会成为更多人的葬礼。
贺春秋这是抱定了要与卫尽倾一方决战到底、一网打尽的心思。
梅莱禾与万卷书只觉浑身血液都快结成了冰块。
段须眉听到此却忽道:“也就是说,你前面说了那么多都是废话。”
婚礼若当真发展成一场决斗,什么贺修筠后半生幸福,什么谢氏父子牵制保护贺修筠,自然统统都成了屁话。
卫飞卿气苦看着他:“你怎的老是拆我的台?”
“你怎的老喜欢说废话?”段须眉反问,“难道你不止继承了万卷书武功,还继承了他嘴碎这特点?”
……
前一刻还难受不已的万卷书此时只想一脚踢死他。
“也不全是废话。”卫飞卿笑了笑,“到那一天卫尽倾若没有现身,自然一切就按我所说的发展。即便卫尽倾来了……对于贺春秋而言,他总算也为贺修筠费尽了心思,大概是要求个无愧于心吧。”而他只是……从小到大习惯性注视贺春秋,习惯性揣测他心中思虑的一切而已。
“是以接下来要如何?”段须眉道,“你们三人顷刻赶回中原去阻止这场婚事?”
“自然要阻止!”梅莱禾截口道,“难道任由他们胡作非为,眼睁睁看阿筠被贺春秋废去武功?”
他对贺春秋向来敬重,此刻竟脱口叫出他全名,可见心中已不忿到极点。
“不可能阻止。”卫飞卿抬眼看他,“你与万老头联手,可有把握胜过清心小筑众高手?可有把握胜过贺春秋谢殷?如若胜不过,就别妄想阻止婚礼了。”
梅莱禾闻言一怔,倒也未立即跳脚。他知卫飞卿如此说,必定就还要有其他成算。
果然便听卫飞卿续道:“如今之计,你二人唯有分头行事,一个赶回贺家去暗中保护阿筠,至少也要保她在婚礼之前不会当真被贺春秋废去一身武功。另一个前去设法与卫庄、卫雪卿取得联系,总得知道他们有何打算才行,不能真等到那一天来个大伙儿一起来个死战到底鱼死网破。”
“为何不直接救走筠丫头?”万卷书蹙眉道,“虽说咱们确实打不过老贺谢殷等人,可咱们好歹在清心小筑待了几十年,偷偷将筠丫头带走总没问题。”清心小筑之中,也并不是每个人都只效忠于贺春秋夫妇。卫飞卿也好,贺修筠也好,甚至他与梅莱禾,谁又不是清心小筑能够当得一半家的人?
他说话间还有意所指看了一眼段须眉。心道他们几人虽说不是那几人对手,再加一个段须眉那可就不好说了,只可惜段须眉偏要在这当口去劳什子的关外。
“为何要救走她?”卫飞卿平静道,“你们又知阿筠就已经完完全全处于下风了?又知她就没有别的打算?又知谢郁就会乖乖听谢殷的话?再者说不止贺春秋与谢殷,我也认为卫尽倾有八分可能出现在这场婚礼之上。抱歉了两位,比起阿筠嫁人这件事,我更想亲眼见一见卫尽倾。”
那个让一切谎言与骗局并持续数十年的人。
梅万二人愣怔过后,竟觉无法训斥他。
段须眉却注意到他只说到梅莱禾与万卷书接下来要做的事而无他自己,忍不住问道:“你呢?”
卫飞卿看他一眼:“我随你去关外一行。”
不止段须眉愣住,前一刻还觉无法训斥卫飞卿的梅莱禾与万卷书闻言双双勃然大怒,梅莱禾怒道:“你他娘的脑子被驴踢了不成?你非要看事态如今的事态难道还不够紧急?段须眉难道是个非得你捧在手心的瓷器不成?还有段小子你也一样!这当口找什么尸体!万事都等眼前这件大事过后再说!”
万卷书碍于与段须眉情面不深不好说的话,梅莱禾这个正儿八经当舅舅的可就毫无顾忌了。
偏生他说出口的话,段须眉还当真不好反驳,不由自主看向卫飞卿。
卫飞卿却叹道:“您二位想到哪去了?这关头难道我们还能跑去观光不成?可还记得我说过,段须眉去关外寻到武圣尸身的另一种可能?”
段须眉一愣。
“就先将它当做一种可能性好了。”卫飞卿道,“如果当真有这种可能,你们认为武圣潜伏这么多年,他是想做什么?”
“他最大的大仇人自然是卫尽倾,那恐怕是日日夜夜恨得咬牙切齿的大仇。只是除去卫尽倾,贺春秋、谢殷甚还有昔日武林中许许多多的人,谁又不是当年害过他的仇人?”万卷书喃喃道,“如若我是他,如若他当真没有死,必然要想法子报仇,最好能一次将所有仇人全部除去,其中……其中当然要包含卫尽倾。”
他说到此处,连梅莱禾与段须眉心里都跟着明朗起来。
假如以段芳踪活着为前提。
他从前为什么不肯现身?
那是因为他的大仇人卫尽倾始终也还未现身。
谢贺婚事震惊武林,段芳踪如多年都在暗处关注这些事,他自然也能明白这其中成算。
那他最有可能做出什么事来?
梅莱禾不敢置信摇了摇头。
“虽然只是一种可能性,但他如果当真也出来搅这一趟浑水,到那时就当真……无人能幸免了。”卫飞卿看着段须眉道,“距离阿筠婚礼尚有半个月,无论如何,这半个月里我们要设法……活见人,死见尸。”
他知道他说的这些话每一个字对段须眉都是残忍,是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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