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这么一出门,就捡到了个老故人。
这还不是一般的故人,是有接近三年的深刻交情的故人。
自从当年事发,叶亦北的记忆一直都是混混沌沌的,说实话,她的理智上让她想远离那个人,感情上却让她忍不住又从外面绕了回来看看那人的情况。
不看不知道,一看那人就跟走丢的小孩似的边嚎啕大哭着边在街上走着,脸糊成了大花猫也不管,始作俑者就有些心虚,又心疼又无奈。
她没法丢下这个人不管。
接下来的事情走向越发诡异,那人一见她来,就顿时安静下来了。不出五分钟,她迎来了一个看起来很顺理成章,但又十分诡异的告白。
关键是她自己也没觉得反感。
跟她的理智无关,她就是克制不住地被那个叫林禾的人吸引……如此一来二去,这个路上捡来的故人化身三岁小孩,要多幼稚就有多幼稚。
一会儿要抱抱,转头要亲亲的,要不是这人比她自己都高了一个头,叶亦北真怀疑自己是出个门捡了个孩子回来。
此时的叶亦北,左手拎着装着饼的袋子,右手拿着钥匙。她却没有立即开门,目光不住地往后瞟。
“你真要跟到我家?”她一脸为难。
没想到人真能一路厚着脸皮跟到这里来。
一听叶亦北想赶人,林禾赶紧抹了抹眼睛,她那眼眶还湿红湿红的,配上刻意装出来的乞怜眼神,看上去楚楚可怜极了。
“……”
沉默着对峙了一会儿,叶亦北投降了。
虽然她知道那都是演技。
一个转手,那门就咔哒一声打开了,叶亦北一手拉开门,露出后面黑漆漆的房间,自己则退到门后,一脸无奈,“进来吧。”
叶亦北的房子在一个老式小区,物业基本上就是个摆设,楼底下的垃圾桶旁堆满了垃圾,远处有老太太老公公躺在摇椅上晒着太阳,底下有几个小孩在逗着土狗玩。她那栋楼没有电梯,楼层也不高,唯一比较现代的防盗设施也就只楼底下那扇老旧的防盗门了。
那门上生了锈,贴满了开锁办|证的小广告,几个写着门牌号的按钮已经斑驳的看不出上面的数字,对讲机里面喀拉喀拉响着杂音,也不知道还能不能用来对话。
外面明明还是白天,叶亦北的房间里却很暗,似乎是把门窗都给紧紧关上了。里面静悄悄的,没有半点声音,一进去就跟进了鬼宅一样,阴森森的,一阵阵地冒着凉气。
林禾刚进去,就差点被一个纸箱绊倒了。
这里面的客厅还挺大,但是能让人走动的空间却很小,堆满了大大小小的纸箱,角落里放了个极大的液晶屏幕,上面覆着一层薄灰,也不知道已经多久没有使用过了。
“客厅比较乱,你看着点,别被绊倒了。”
叶亦北从后面跟了进来,咔擦一声带上了门,按亮了灯,蹲下身打开鞋柜,刺啦刺啦拆了一个塑料包装,拿出一双崭新崭新的拖鞋来,“穿这个吧。”
叶亦北指了指那双粉粉的拖鞋。自己则走到一旁,换上了一双浅灰色的拖鞋。
“你一个人住?”
林禾站在客厅中间,环顾四周,看清了这个房子的格局。一室一厅,有一个厨房和卫生间。
叶亦北应了一声,从杯架上拿下一个玻璃杯,拉开冰箱给林禾倒了一杯牛奶,递到她的面前,“我家平时没什么人来,没准备什么好吃的。”
那牛奶很冰,凉得冒白气。林禾皱皱眉,正想去拿,手指还没摸上杯壁,另一只手把那杯牛奶从她手下抢了回去。
叶亦北看上去有点失魂落魄,她捧着杯子,轻飘飘地像个幽灵,飘到了微波炉前,将牛奶放了进去,很自然地扭开了计数开关。
“等……”林禾一惊,立刻冲了上去,把牛奶从微波炉里抢救出来。
“你这样直接放进去会爆炸的。”她叹了口气,摸了摸愣在一边的叶亦北的脑袋。
叶亦北怔怔地看着林禾进了厨房,熟稔地刷锅,放水,放上一个钻了孔的挡板,将牛奶放在挡板上,盖锅,点火。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显然不是第一次**这些事。
然而林禾点了几次火,灶台上只升起几点火星,都没能生起火来。空气里飘起一阵淡淡的煤气味,林禾抽抽鼻子,皱了下眉头,“你用的煤气?”
她点头。
“煤气桶在哪?”
叶亦北指了指下面的柜子。林禾蹲下身,一打开那柜子,扑面而来的煤气味差点把她熏晕过去。
她捏着鼻子,冲到厨房的窗台前,猛地将窗子一拉,新鲜的空气灌进鼻腔,她才深吸了一口气,如同获得了新生。
“贝贝。”林禾把那还傻杵着的人拉到窗前,叹了口气,“你煤气都漏光了。”
同样都是独居,林禾以为自己活得已经够糙了,没想到叶亦北过得比她还马虎,连煤气跑了都不知道。好在她来得早,她实在担心自己要是再晚来个几天,叶亦北就得一个人静悄悄地被熏死在房间里。
林禾很自然地把人拉到自己怀里,自己从后面把人搂上,低下头就能闻见对方发间的清香。
她能感觉到怀中的叶亦北僵了僵,却乖顺地没有挣扎。
“我不知道……”叶亦北小声嘀咕着,还带着点小委屈。
“都漏光了,肯定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你没有自己做饭吗?”
她几乎不做饭,基本都是买的超市里的速食食品,放微波炉里解冻一下就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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