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地揉了揉眼球,有些搞不明白为何他会出现在这样的地方。
他记忆里最后一个片段,正是不苟言笑的杜杀叔叔递给了自己一把小刀,将他扔进了一间锁有一只饥饿恶犬的房间,在没有杀死这条恶犬之前,铁石心肠的杜杀,是绝不会打开紧锁着的门,小鱼儿无比清晰地知道这一点。
他不想死,但他想要活着的话,那条狗就必然要死,所以他还是握着刀,惊险且艰难地杀了那条狗,在昏迷过去的最后一刻,他听到了门“吱呀”一声被打开的声音,他终于能松了一口气,彻底昏迷了过去。
所以这是在自己的梦里?
想通了这一点,这无法无天的孩子高声欢呼一声,举起双手蹦了起来,忍不住在这漂亮的花海中打了一个滚,这本来就是一个梦,当然是随自己高兴怎么来啦!
他揪了一把多彩的花朵,也不管这些花里有些是多么名贵的品种,反正他一种也不认识,恶人谷里出来的孩子,哪里会有机会接触到这种纤弱美好的生物?他扬手一撒,花朵纷纷扬扬落下,就像一场欢盛的舞会,他笑着闹着,前所未有的轻松,在这个梦里,他不用担心杜杀打他的板子、笑伯伯逼迫着他笑、阴叔叔发冷的寒气、李叔叔嗅着他陶醉的表情,还有屠姑姑时男时女的变装……
这暖和的阳光下,玩耍得有些疲惫的小鱼儿眼皮子有些沉重,他有些担心从这温柔的梦里再度睡过去,便会回到那沉重的现实,去面对那鲜血淋漓的恶犬。
但他最终还是要醒来,梦境美好但虚妄,只有现实是永恒不变。小鱼儿虽然只在现实中活了短短几年,但他从来就是一个很坚强的孩子,他跟随着这几位恶人学会了许多古怪的恶毒点子,但从没有学会的就是逃避。
就在他在内心里默默与梦境告别之时,他忽然听到了一些其他的响动,这让他一下子竖起耳朵,窜了起来,疲意尽消。他悄悄地潜伏着前进,哪怕是在梦里面,他也狡猾地像只小狐狸,绝不肯轻易地暴露了自己的身形。
他扒开簇拥着的花团,一眼瞧见的是一个约莫与他同样大小的小孩子,这小孩子穿着一身洁白的短衣,正舞着一柄银光闪闪的宝剑,一招一式虽然青涩,却显得颇有章法,稚嫩的小脸上满是坚定,他不知疲倦地舞了一遍又一遍,小鱼儿都要将这枯燥的剑法完全记了下来。
感到无聊的小鱼儿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谁?”这白衣的小孩厉声喝道,一剑就要刺来。
这练剑的孩子却正是穿越到这个世界已经几年了的苏玄,他起初倒是对这场穿越适应良好,他在地球上之时,本就是个淡漠的性情,哪怕是突然转换了一个世界,就连自己的身体也换了一副的突变,也无法让他慌乱到失去了所有的分寸,从而无法接受,胡言乱语。若真是百无禁忌地大呼小叫,少不得就要被移花宫那两位宫主一番严惩。
倒是自己被命名为花无缺这一点,让他颇为苦恼。虽然在地球上并没有熟读古大师的书籍,他也可以大致地说出花无缺这个人之后将要经历的所有的跌宕起伏,他并没有自虐的爱好,花无缺所要经历的一切欺骗、诡计、伤痛、情仇,他完完全全不想让自己也同样走一遭,让自己也感同身受一番!
而在这完全接触不到外界的移花宫里,他所能做的,就只有练功、练功、练功!他完全不需要邀月与怜星的任何鞭策,从太阳朝起,到月上中天,他所做的就只有练功!
“为什么要如此努力呢?”那目带清愁的怜星宫主曾经这么问过他。
他将自己逼迫成一张拉满了弦的弓,仿佛身后有什么恐怖的东西在不断地追赶他,这让怜星几乎以为这个孩子知晓了有关自己身世的一切……若不是她清楚地知道,这个秘密本就只有她和她的姐姐邀月宫主两个人才清楚,而她从这孩子的眼里,看不到一丝一毫的仇恨。
“大概是因为喜欢吧。”他歪着头,如是回答道。对于武功的痴迷本就瞒不过移花宫的两位宫主,更别说,武功的修习还得这两位高手传授,还不如坦坦荡荡地表现出来,这完全没有任何的不妥之处,反倒是遮遮掩掩才会令人生疑。
他确实喜欢武功这种奇妙的东西,前世被传得神乎其神的内功和招式,这一世居然能有机遇得以修习,而且还是内功中也是极上层次的明玉功。还有一直便非常心慕的剑法,要知道,他之前最为喜欢的武侠人物里,西门吹雪与叶孤城,便是最为领先的两个人物。
他说着这句话的时候,不自禁地弯起了唇角,一双极黑的瞳孔里清澈纯粹,怜星宫主可以非常轻易地从中看出,他此一语,绝对是发自内心最深处的单纯的感情,没有掺杂一丝一毫其他的情绪。
这让怜星宫主竟一时呐呐不能语,因为她已经有多久没有因为这种最为简单的原因而心生欢喜?她已经忘了在最初的时光里,因为功力的每一丝增长而满足喜悦,因为武功的每一次进步而欢欣雀跃。她抚摸上自己的心脏,喃喃自语道:“可是,我的心啊,它总是静不下来,它总是被那失去的痛苦与悔恨纠缠,枉费我修习明玉功快三十年,却在这最后的关头,竟比不过一位刚刚踏上武途的孩子……姐姐,你说,你是不是也是如此?”
屋内水墨屏风后,一袭锦绣衣角掠过,一声熟悉的冷哼声响起。
自那以后,怜星宫主倒是在授艺后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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