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上,两个人的浴袍已然全部散开,各自裸身相对。
沈青白却像是突然又醒了一样,生出一股大力来,将身上的男人推开。
他喘了口气,坐起来,“叔,说了你不能动。”
叔只是站在茶几旁边,深深地看了沈青白一眼,那象牙白的身体像是要烙进他眼里心底似的,挠得他实在心烦意乱。
“你那样做是个男人都受不了。”更何况是三叔这种绝对正常的。
“叔,抱歉,我估计我这辈子要吊死在一棵树上了。”沈青白拿手盖住脸,唇边全是苦笑。
他早就被人掰弯了,这他知道得清清楚楚,可是从来没有这么清楚地认识到过。
叔听了他的话也不知怎么就怒从心起,冷笑了一声,“那你就吊死在一棵树上吧!敢拿叔我当试验品?你沈青白就是个没心肝的!”言罢直接进了客房把门摔上。
留下沈青白一个人坐在客厅里,忽然就有些迷茫和不知所措。
当时他是真的鬼迷心窍了。
☆、3939、遇
三叔的事儿似乎就那样不了了之了,沈青白跟叔之间很是默契地权当那件事儿没发生过,本来就是一个巧合式的意外,假若再来一次,谁也不知道会是怎样的。
北派三叔这次来首都是忙签售会的事情,按照出版商的安排,他本来是有酒店住的,不过因为住在了沈青白这里,别人也不强求,,叔那好歹是尊大神啊,谁能轻易就因为这些小事就得罪了他?说得夸张些,叔的粉丝一人吐口唾沫都能淹死那出版商。
沈青白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叔已经叫好了外卖,他吃了之后就去忙签售会的事情了,沈青白自然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这两人难得能够聚一回,却不想每次都忙得不见人影。
沈青白又登上微博去看了看,昨晚发的那条微博的评论十分没下限地突破了三万,八卦的力量果然是可怕的,不过就是调戏他们一下,有必要这么大的反应么?
他悠哉游哉地换好了衣服,从某个角落里翻出了一把旧的大黑伞,跟叶东旭那天打的那黑伞的样式有些相似,只不过看上去更带着一点肃穆的岑寂颜色。
他抿了抿唇,挂出朵若有若无的笑来,他到底还在逃避什么呢?该闹清楚的差不多也明白了,只是心结还不怎么解得开而已。
他想去看一看当年的那些人,那些已经埋进了土里的那些人。
外面淅淅沥沥地下着小雨,深秋的雨了,寒意总是往人的骨头里钻,沈青白把自己裹进厚厚的外套里,顺便也遮掩住昨夜那短暂的错误留下的痕迹。
地铁这一次是在雨里穿行着,四处的天都是灰暗的找不到明亮的色彩。
沈青白下来的时候,正好一阵冷风刮过来,吹偏了他的伞,雨滴一时便沾到他的外套上,濡湿了一小片,然而沈青白却像是完全没有注意到。
只因为方才伞被吹偏的一瞬间,他看到了另外一把黑伞,另外一个撑着黑伞的人。
竟然这么快就再次见面了,上次留下的尴尬的痕迹尤未消散,在他们各自的心底都成了一道深深的沟痕,只不过一个以为这是鸿沟,一个以为这是天河。
叶东旭,在这样一个寂冷的秋天的雨晨,他竟然撑着一把伞从墓地里走出来,然后进入了沈青白的视线。
穿着单薄的深青色外套,休闲裤的裤脚已经被雨水打湿,他撑伞的那一只手握得似乎有些紧,也许是因为气温低的原因吧,叶东旭的手竟然泛着青白的颜色。伞遮住了他的上半张脸,沈青白看不到那一双已经让他无所适从的丹凤眼。
他怔怔地看了好一会儿,才忽然反应过来,连忙压低了伞,挡住别人的视线,也挡住自己的,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有些心虚。
万幸,叶东旭没有看到他。
沈青白在原地站了很久,直到叶东旭的那柄黑伞消失在不够朦胧的雨幕之中。
原来每个人都是有各自的秘密的。
人因为秘密而生存。
沈青白是自来熟这没错,可是那也得看对象,假如对方是个粗俗不堪的暴发户,沈青白就算再自来熟也得跟这种人保持距离,对不应该接触的人,沈青白一向是奉行泾渭分明的政策的。
可是叶东旭是个例外,其实沈青白并不喜欢沉默的人,总觉得这样的人太压抑。
可是他却偏偏跟这样的一个人自来熟了,并且没有觉得丝毫违和,原本沈青白也没觉得有什么古怪之处,时间一久就更加自然了,更看不出这其中到底有什么关窍。
若不是尤丽说的那一句话点醒了他,他是不是就这样浑浑噩噩地混下去了呢?谁也说不准,因为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事后事件都不存在如果。
何以对待叶东旭就像是对待他多年的老友,何以对在他面前就表现得肆无忌惮,何以每每总觉得他的沉默他已经习以为常?不过是因为以前也有这样的一个人,不多话,但是有他在总是让人觉得温暖。
大多数知道沈太子的人必定也知道原先的顾会长,只是因为种种原因,当年发生的事情,知情人实在太少而已。
沈青白这种没心肝的人本是最不应该念旧的,可是人若没有回忆跟过去又怎么能够生存在以后?
可是回忆太痛苦或者太甜蜜都不是什么好事,所以沈青白在想着忘却。
他踏过青石铺的台阶,旧时青草已经枯黄,这里的景象跟他很久之前来看的时候相比,实在差距太大。
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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