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在蒋家村,这么多钱财是从何而来?并且作为一个商户,他又哪里有资格从良民手中卖取奴隶?”
文嘉悦这话乍一听也有些道理,可实际却是避重就轻,将问题推到童攸身上。可童攸也没有就此善罢甘休,反而直言问他:“蒋家伯父?竟不是喊爹吗?还是说你肚子里怀的,不是他蒋子安的种?”
“你!”文嘉悦被他问的语塞。而与此同时,那些堂外的也纷纷将目光放到了他的肚子上。
“难不成这双儿是未婚先孕?”有人诧异的说了一句,而后越来越多的人开始窃窃私语。
而童攸也不在纠结,直接将真相道明:“卖身契并非无人可证,那契纸上有老主薄的签名,老主簿便是人证。虽然现在老主簿已经年过七旬,可是耳不聋眼不花,之前顾家的诉状就是拜托了他来写的。这一点大人也知道。并且,他对我父亲和蒋子安的爹也同样印象深刻,用主薄的话说,乡绅买长工的也不少见,可上赶着卖孩子给邻居的就太少了。至于钱财,大多是祖上所得,并且最重要的一点,文嘉悦,我们顾家并非是蒋家口中所言的卑贱商户。”
童攸说着,伸手入怀,从口袋中拿出一块巴掌大的玉牌来。
上面写着四个大字顾氏陈酿。
虽然看似一块普通的玉牌,可单那玉牌的质地,就有价值千金之数。而最重要的还是他后面的那个印章。
“太祖御印!”距离童攸最近的那名衙役在看清楚上面的自后,一句惊呼不由自主脱口而出,然后他身子一抖,便下意识的跪在地上。
之后,堂内堂外的所有人,所有人包括县丞自己都跪在地上,恭敬的磕头。
童攸也不避开,反而把那玉牌举得更高了些:“我顾家先人曾是太祖身边的御酒司。后来年岁大了,请辞告老还乡,太祖怜其技艺精湛,赐玉牌一块,说顾家陈酿,永世流芳。纵然当街酤酒,亦不落卑贱商贾。”
居高临下的看着文嘉悦和蒋子安一家,童攸的唇角微微挑起一个讽刺的弧度:“现在,我敢问各位一句,我顾家身为太祖御封,可有资格买你们蒋家村的人作为奴隶?”
当然可以。毕竟和顾家比起来,蒋家村的不过是些乡野贱民罢了。
彻底的打脸。文嘉悦呆滞的看着童攸手中的小小玉牌,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而蒋子安一家更是大惊失色,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么。里正已经追悔莫及,他现在的心情根本无法用语言来形容。恨不得时间倒流,回到祠堂那一刻,他定然会好好处理,换顾家一个公道。
至于那些被拉来做伪证的村民,有胆小的已经哭了出来。因为他们心里都十分清楚,诬告官家,今天他们定然无法安然无恙的回家,搞不好,还会送掉小命。
“事到如今,蒋家村的,你们可还有话说?”一声惊堂木拍下,县丞厉声问道。
“大人,大人,小的招,都招。”蒋家村的人彻底失去了反抗的想法。那几个被拉来做伪证的,纷纷磕头如捣蒜,将来之前里正与蒋子安的谋算尽数倒出。至于里正,也是辩无可辩,因为证据确凿。
事已至此,真相彻底大白于天下。
蒋家村做伪证的村民,扰乱公堂,陷害良民,没人二十大板。里正在其位不能司其职,夺掉里正位置,并且永不得再由蒋家人担任。文嘉悦未婚先孕,不贞在前,按照淫妇处理。原本应该木马游街,念腹中还有孩子,所以延后等孩子生下再做处理。
至于蒋子安,更是罪魁祸首。
作为奴隶,欺辱主子在先,勾结外人,意图谋财害命,诬告在后。种种恶行,卑鄙无耻到令人发指。按照大周律法,罪当伏株。压入大牢,择日行刑。
“大人,大人,冤枉,学生冤枉啊!”蒋子安在听到砍头二字,就已经吓得瘫软在地。文嘉悦也被一并呆住。那些马上要挨板子的村民,更是哭天抢地,哀嚎不已。
蒋家村一案终于就此翻过,而童攸和顾老三也从蒋家村中搬了出来在县城定居。
蒋家村那边经此一案,名声彻底变得臭不可闻。十里八村的人都知道蒋家人品性不端,并且拒绝和他们来往。至于村子内部,那几家配合前里正和蒋子安诬告的村民,更是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而童攸这边,却十分顺利,就连他们的买卖也没有因此被人怀疑一蹶不振,反而随着这个官司名扬整个县丞。
毕竟是太祖皇帝喝过的酒,又有太祖皇帝亲笔提词。光这两点,纵然顾家的酒不好喝,也足以让人趋之若鹜。更何况,顾家酿酒的手段一绝,童攸这个小掌柜又做得一手好菜,愈发让人欲罢不能。
不过短短几天,顾氏陈酿的名声便扬了出去。非但码头过往的船家,就连隔着一条运河的临县,都有人每日来童攸这些买酒和下酒小菜。
运河河岸边
令人垂涎欲滴的香气盈满了整个码头,又正赶上是午饭的时候,几个船工凑在一起,都忍不住往顾氏陈酿那边看了看。
果不其然,正是童攸那边在做午间要卖的主菜。
说来也怪,和码头其他店面不同。顾家主要以买酒为主,吃食其次。并且顾家的吃食也极为特别,他们的每一道菜,都用了和酒有关的材料。用小掌柜童攸的话说,都是制酒用剩的材料,能做什么,便做什么。
厨房中,童攸正算着时间把锅中的肉捞出来,准备二次处理放到蒸笼中。
大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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