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带着失望的眼神死不瞑目的时候你又在哪,我不可能成为我恨的人,你不过是个懦夫。”吼完便拽开门头也不回的大步迈了出去。
“真真混账,目中无人,好生没有教养。”王爷暴怒着便要跨出门去追回绝声,默枭护弟心切,抢先一步关合了木门推上了门闩,便跪在门前:“弟弟不懂事说错了话,冲撞了父王,父王息怒,是默枭没有管教好弟弟,是我的错,请父王责罚。”
“你们这是要反了天了是不是?”王爷盛怒之下反手甩了默枭一巴掌,脸上虽然火辣辣的胀痛,但默枭也是断然不敢动一下的,王爷顺手抄起桌上的镇纸,扯起默枭的手,便发泄似得砸着,默枭咬着嘴唇忍的辛苦,寒冬时节出了一身冷汗,双手被禁锢着,分毫疼痛都躲不掉,手心渐渐的泛紫夹带着破皮渗出血丝,默枭痛的紧了,无意识的攥紧了拳头,后又颤抖着伸开,细细的血丝在掌纹中汇流,悄然的向下流淌着。
王爷也知自己下手太重,但心里郁结,将镇纸一扔,一言不发的开门回了房中,默枭一时猜不透父王心意,也不敢贸然起身,寒冬的冽风夹带雪花吹着房门开合不定,默枭孤零零的跪在门旁,手上的血迹印在梨花白的衣衫上。
作者有话要说: 有时间就会来更新的。
☆、过往
寒夜漫漫,冷风顺着大开的门呼呼的灌进默枭单薄的衣衫里,时光似凝结了一般难熬,默枭紧了紧领口,微微挪了挪跪的没有知觉的膝盖,轻靠在门框上闭了眼睛。
房中的王爷已不知是第几次失眠,但这次却难得的不是为了国家,而是为了自己的小家,绝声的话生生的撕开了他心中的疮疤,他又怎能不怀念与自己已阴阳两隔的结发妻,他与洛颜竹是一见钟情,是他戍皇城巡街时温柔的丽影,是他练剑时默默陪伴的笑容,梦里百转千回的一声:“衡郎”。
衡初没有一刻忘记过她,只是从不敢去翻起往事,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欲寄彩笺兼尺素,山长水阔知何处。他也从没想过他凯旋归来的那日,等他的竟是一口锦棺,是清冷的王府,是永生的遗憾。
他的两个儿子长的一点都不像他这个粗人,白净似玉,清澈如水,七分像了他们夹杂江南烟雨气息的娘亲,也成了他心里仅剩的安慰。
想起这些,王爷忽的担心起了默枭,系上斗篷便往书房赶,远远的就看到了缩成一团的身影,王爷的心一下便提了起来,轻轻揽过儿子消瘦的身体,看到的是苍白的面容但夹血干裂的嘴唇,明明吹了半夜寒风却热的像火炭一般,唤了两声不见有苏醒的迹象,解开身上的斗篷将儿子包裹起来抱回了房中。
燃起烛火,打了热水,一向性格粗狂的王爷亲手洗了帕子给儿子擦脸,又翻箱倒柜找出半瓶伤药乱七八糟的撒到了默枭肿胀不堪的手上,拿着棉布条把儿子的手包成了一对大粽子后,才满意的坐在床边稍稍歇息,烛火将黑夜染成了温馨的颜色,王爷拽起被子把儿子裹的严严实实,才轻搂着儿子趴在床边沉沉入眠。
边关风卷黄沙,月照孤柳,嘤嘤夜啼几时休。
☆、相伴
默枭醒的时候,早已日上三竿,默枭被明媚的阳光晃得一阵眼花,抬起手来遮挡的时候,才惊讶的发现自己的手被包的严严实实,还是现在去参加徒手碎大石那都不能受一点伤的那种程度,环顾四周好一会才意识到自己竟在父王房中,看着身上盖的父王的斗篷,心里也像这冬日暖阳一般。
默枭替王爷把房间杂物从里到外的收拾了一番之后,才浅笑着出了屋。
在长廊尽头可怜巴巴张望着的绝声一见哥哥的身影便立刻扑了上来:“哥,绝声昨天太冲动了,对不起,哥你怎么样?”
默枭低头看着粘在自己身上的那枚软骨动物,宠溺的笑笑,伸出自己的两只粽子手将他搂紧:“能有什么事!还知道自己错了呢?以后别那样了,这是父王能包容你,这要是别人不得记恨你啊?”
绝声看着哥哥的手,两眼泪汪汪的点了点头,在哥哥身上蹭来蹭去,把鼻涕眼泪成功蹭到哥哥胸前的衣衫上,才抬起头来:“哥哥今天陪绝声睡吧,我知道哥哥一定会同意的,就这么定了,对了,绝声亲手给哥哥炖了鸡汤赔礼道歉,懂事吧。”随后露出了一个略显阴森的笑容。
面对眼前这碗绿中带黑,还漂浮着几根五彩鸡毛的物质,默枭只觉得这是绝声要给他投毒,恐怕他今日要驾鹤西去了。绝声可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那大家闺秀比起他,也得觉得自己是个满脸络腮胡张飞似得糙汉子。
“哥,你怎么不喝呢,哥是嫌弃绝声吧?”说完又一副可怜巴巴欲落泪状。
“啊,没,没有,哥现在喝。”说完用指尖捏着瓷勺颤抖着往嘴里送,绝声的目光是一秒都不放过他,就那么眼都不眨满含希望的注视着,默枭心一横,眼一闭,把勺子往桌上一放,端起碗一饮而尽,强压住呕吐的yù_wàng:“绝声第一次做汤,挺好喝的,哥谢谢绝声。”
而后的半天,默枭上吐下泻简直都直不起腰来,他几度怀疑自己是不是上辈子欠了绝声一百万两银子。
入夜,默枭的肚子才稍稍好转,躺在绝声的床上便体力不支酣然入睡,绝声躺在哥哥的胳膊上,看着满天的星光。
“哥哥,绝声睡不着,哥哥。”默枭勉强睁了睁眼睛:“那怎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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