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
杨溪珏一走,张漾就凑过去咬住张林鑫的鼻子,他生气了,他哥刚才居然没有第一时间介绍他这个弟弟,让他在旁边白白的冷落了半天。
“疼死了。”张林鑫低呼,“你干嘛呢!都快把我鼻子咬掉了。”
张扬看着被他咬得红红的鼻子,心里难过起来,冰凉凉的手捂住那个红鼻子,还凑近吹了吹。
“你这小屁孩这是揍人一顿又给颗糖么?”张林鑫用脑袋砸了一下他,把他放到了地上,“去玩儿去,别给我在这儿捣乱。”
一说完,那没良心的小子就蹭到隔壁的王奶奶摊子,眼巴巴的望着正在铁板上煎着的白色豆腐,嘴微微张开,那馋样,就差流口水了。
王奶奶知道他是小哑巴后,对他是越来越好了,总觉得这孩子多灾多难,她得宠着点,就盛了一碗铁板豆腐给他,“慢点儿吃,别烫着了。”
张漾一接过铁板豆腐,还是先转身递了一块给他哥,等他哥吃了第一块后才开始慢慢的消灭这份铁板豆腐。
这个晚上,小张漾吃撑了,回家的路上,他是躺在三轮车里的,捧着个饱胀的肚子在车里龇牙咧嘴的。
躺进床里的时候也还是那个扭曲的表情,张林鑫一边用手给他揉肚子,一边教育,“你这嘴怎么那么馋,不知道土豆吃了会胀啊,你还喝了半杯水,吃吃吃,一天吃三顿就够了,明天起不准吃小零食,听没听到?还有记得每天晚上出去锻炼去,哥陪你......”
半天没有缓解饱胀的张漾平躺在床上听着他哥的唠叨,觉得他美好的世界毁灭了,他哥居然要没收他的小零食,欲哭无泪,估计就是他现在的心情。
作者有话要说:
☆、事儿太多
张漾不喜赖床,就算是大冬天也和张林鑫一个点起床,里里外外把自己裹成一个球,吃完他哥做的早饭,然后送他哥到楼层大门口,蹲在那层专属他的台阶上看着他哥逐渐远去的背影。
等看不到张林鑫后,他才回家,望了一眼桌上吃掉一半的早饭,忙转头看他妈的卧室,门虚掩着,蹑手蹑脚的推开门,只见他妈还是老样子,头发蓬乱的缩在棉被里,嘴巴嘀嘀咕咕着嘟囔。
张漾对林欣源这个母亲有着莫名的恐惧感,从他记事以来,他妈就是这副神志不清的样子,每次他妈一喝醉,就躲屋里直到他哥回来,他永远也忘不了被酒瓶子砸头的疼,那一刻真的感觉要死了,头上冒出来的血把他的眼睛遮住,那一霎那,他的眼里红的容不下其他颜色。
可现在眼前闷头大睡的妈又让他心疼,尽量不发出声音,慢慢的走到他妈的床边,替她理了理乱蓬蓬的头发,拉过被子给她盖上,小耳朵凑过去,模模糊糊的听到他妈在喊孩子他爸,你这没良心的,就这么走了,孩子他爸......
眼眶一热,他爸的事儿家里没一个人跟他说明白过,按他的思路总以为那个记不清脸的爸在回家的路上有事耽搁了,终有一天他会回来的,等到最后,他明白他爸这是回不来了,今年的清明他记得特清楚,那天他妈把自己打扮的特干净,还捧了一束白色的菊花带着他和他哥去了一个堂子里,那里面四周的墙都是小格子。
他妈带着他们来到一格六层高的小格子面前,把花轻放到那个格子里,格子里放了一张照片,那是他年轻的爸爸,家里客厅墙上有一张一模一样的照片,他哥跟他说过这是爸爸,每次他都会盯一会儿,就在那刻他明白他爸是被困在这个小格子里了,永远也回不来了。
那个清明他在堂子里哭得稀里哗,正眼都没瞧过他的妈妈也被他吓了一跳,还蹲下身安慰他,他哥更是摸不着头脑了,傻愣愣的看着哭得跟断肠一样的他。
张漾摸了一下脸,冰凉凉的一片,他这是又哭了,盯着看了他妈一会儿,收拾收拾他妈的屋子,小小个子的他像颗豆子一样在房间里蹦跶,扫扫地,擦擦积了灰的桌椅。
收拾完后,一个人安安静静的坐在饭桌边,拿出那本写满字的练习簿,翻到最后一页,指着满页的“鑫”字,傻呵呵的笑,这个字他学了好几个星期才学会,他连自己的名儿都没学会就先学写他哥的名字,金铃姐跟他说他哥的名字是由三个金叠起来的,“金”就是太阳的颜色——金色。
“鑫子,今儿个你留下来关门窗啊!”厨师毕业班班长拿了把菜刀举在张林鑫的面前。
张林鑫笑着撇开那把锃亮的菜刀,“陈澄班长别把刀给对着我,你这习惯也不改改。”
陈澄是张林鑫的初中同学,这同学本来跟小朱的体型差不多,可自从这两年学了厨师后,整个人比初中时胖了一圈,下巴往下一拉,双下巴一凸显就感觉挤出了两张脸,把菜刀里,“鑫子,今天我就不和你一起走了,我家有事,得先走,所以等人走完了,帮我关一下门窗。”
“知道了,”张林鑫推了他一把,“你急,就先走,我给你收拾。”
“嗯,拜拜。”
“拜拜。”
“班长再见啊!”班里唯一的女生窜到张林鑫的面前和小朱打招呼。
“啊?”走到门口的陈澄愣了愣,随即转过头意味深长的笑笑,也和她打了声招呼,“小米子,再见。”
“我帮你一起收拾呗。”小米子转过身笑眯眯的看着张林鑫。
“呃...不用了。”张林鑫冲她摆摆手,这个有点疯癫的女生有点让他汤不牢。
可小米子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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