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太易飞逝,转眼间,他的瑞灵王子已经十六岁了,南箓彻底取代了舒玄的位置,朝堂之上勾心斗角,朝堂之下运筹帷幄,已在朝中占有一席之地。
长大后的舒玄依然老成稳重,只是那双看人的眼异常深邃,仿佛一眼就能看穿你的心中所想,然而他又是如此温文尔雅,让人不知他的城府究竟有多深,于是这少年得志的国舅,加上一副仪表堂堂,自从立冠后便有不少官员想将自己待字闺中的女儿嫁给他,但他一一拒绝了。
无人知道这个青年心中真正的想法。
那时的瑞灵已经在暗中培植自己的势力,拉拢官员,无人教他在这个污秽的朝野深潭中如何勾心斗角,他却应用自如步步为营,仿佛这是他天生就具备的能力,而那张忧郁又略带青涩的少年面孔又让人觉得如此无害。
瑞灵王子与国舅兼尚书省右相的舒玄大人关系匪浅,这是众所周知的事,于是一位被新拉拢的官员试图让瑞灵引荐自己的女儿给舒玄,瑞灵了然笑道:“周大人劳苦功高,我自然会凑成此桩美事。”
于是第二日安排了家宴,邀请王公贵族夫人小姐,自然包括了他的舅舅舒玄以及那周大人,却不料那周家小姐在赴宴的途中突然暴毙,那周大人不敢声张,只得偷偷告知瑞灵,于是在那场千篇一律的家宴中,觥筹交错推杯换盏,什么也未发生。
后来再有官员向舒玄提亲的,家中女儿若非暴病便是突然发疯,舒玄听了,道是自己福薄,命中克妻,此后再没人敢与他提亲。
然而南箓什么都知道,他问瑞灵为何杀了那么多无辜女子,那时瑞灵正埋首写字,听完了许久才慢慢放下笔,他走到他面前,少年的目光沉黑而深邃:“因为你不属于任何人。”
南箓默然不语。
瑞灵又道:“无人可以将你从我身边夺走,等我长大,舒玄,这江山,这王位,都将你我共享。”
南箓并不惊讶,这就像一个种子生根发芽长大开花,多么自然的事,这是他的罗倾,注定的会爱上他,他相随等候的十六年不就是为了这个结果,在往后的生生世世里,他都会守候这颗种子,等待开花那一日。
他回答他的少年:“我知道。”
少年却道:“舒玄,为何你总能如此平静,这世间可还有能让你动容的事情?”
南箓道:“这世间能让我动容的事有很多,但不是这一件,因为你注定是我的。”只是你已经不记得了。
少年阴鸷的脸变得几分固执:“不,是你注定是我的。”
这有区别么?他们以前就拥有彼此,不离不弃。
南箓淡淡笑了。
瑞灵道:“你笑起来的时候最有味道,似乎心中藏了许多事情,笑的时候那些秘密都散发着光芒,舒玄,你的心里究竟藏着什么?”
他的心里呀,藏着千年的光阴,千年的爱恋,都是只给你一人的,可惜呀你都忘记了。
瑞灵还欲再说什么,书房的门却被一个莽撞的少年撞开了:“王兄王兄,我就知道你在这里!咦,右相大人也在啊,右相大人好,王兄,你怎么让人拦着我?我有个好东西要给你,再迟就看不成了!”
莽撞的少年簪缨束冠锦袍玉带,面若春桃唇似丹朱,生得好生相貌,竟是三皇子瑞英,他是云黛王后所生双生子中的次子,三年前偶然遇见瑞灵后一直喜欢缠着他,三天两头往瑞灵府邸跑,奈何又是云黛王后最宠爱的儿子,骄纵惯了,如何管教都不听,一味地任性。
瑞灵只得转向这聒噪的少年,看他背在身后的手:“什么好东西给我看?”
瑞英这才将手举了出来,一块**的锦帕中蹲了一只雪白晶莹的兔子,那兔子圆墩墩的肚子胖胖的耳朵,并不是多么精致,却也见得花了不少功夫。
瑞英“哎呀”一声,有些不好意思道:“这屋里的地龙太暖,跑这么快还是开始化了,我适才听王兄的**母说今日是王兄的生辰,我也没时间准备礼物,王兄是属兔,便在院子里捏了一只兔子送给王兄。”
少年的眼睛亮晶晶的,捧着雪兔的手被冻得通红了也不在意,大大地笑着,露出右边小小的虎牙。
瑞英的眸子一沉,冷道:“我不需要这样的东西。”
“王兄,我捏了很久的,你就收下罢,放不了一个时辰它就化成一滩水了,你就收它一个时辰罢。”瑞英撒着娇,这招对他的母后可是屡试不爽。
瑞灵已经背过了身:“我说了不需要,你赶紧拿走。”
“王兄,我为了捏这个饭都还没吃呢。”
“再不走我就叫人了。”
“哦,那我走。”
少年可怜兮兮地放下了手:“王兄,我真的走了。”
“我……我真要走了?”
见他那冷漠的王兄没有一丝挽留,瑞英闭了嘴往外走。
“等等,你把东西留下。”
“真的!”瑞英一喜,脸上立时流光放散,“好好,祝王兄生辰快乐!右相大人还有事与王兄相商,那我就不打扰了。”
“等等。”
“王兄还有何事?”
“把衣服换了再回去,别又生命。”
“好啊,王兄,我还没吃饭,可不可以吃了再走?”
“你找红菱去。”
南箓在一旁看着,暗暗无奈,瑞灵这若即若离忽冷忽热的态度只会惹得那聒噪的少年越发纠缠得欢乐。
然而他却错算了瑞灵的心机,一切都是一盘棋局,当瑞灵为了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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