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辞猛然回首:“南箓,我永不会忘记你,你,也不可忘了我。”
南箓叩首伏地跪在太子瑛面前始终不曾抬头。
太子瑛俯视脚下之人,面上笑意盈盈浅浅,嘴角微微一弯,是抹绝妙的姿态,生死予夺,不过一念之间,众生芸芸,不过他脚下蝼蚁,苟且尚不容,何况仇人。
杀意不过一瞬,空气只是微微一荡,甚至都来不及反应,来不及回答那人的话,南箓猛然抬头,只见刀光闪过眼前,雪亮的白刺得他双目瞪圆,继而是泼天的红,痛入他心扉,那是什么,这又是什么?
他看着罗倾缓缓倒在地上,血雾还扬在空中,溅上了他雪白衣裳,拿刀的侍卫一动不动,只有刀刃的鲜血滴答落下,那落地的男人轻飘飘的,好像一片羽毛,看着他的目光安详又温柔,如同这一世的每一次相视。
南箓愣愣地看着,看那男人倒在他面前,无声无息。
“申辞……”
忽而他疯了似地冲过去,可那些无情的侍卫动作比他更快,硬生生将他按压在地上,他越是挣扎就越压得紧,他想他是急红了眼,心口痛得欲崩裂炸开,喉咙似吞了一块巨大铁块,令他无法呼吸,无法呼喊,他只能绝望地看着那男人,眼睛酸痛,越来越模糊,模糊成了一片血红。
一双浅黄**净的靴子走过他面前,悠闲地站在申辞面前,靴子之上是华服的男子,一张面容笑意残酷:“还没死透,那便由本宫亲自送你上路。”
南箓目眦欲裂,用尽所有力气来挣脱身上的束缚,那样疯狂,那样可恨,恨意和恐惧令他无数次就要挣脱,可继而是锋利的刀锋砍在手脚上,竟是这样无奈啊,他不敢置信,又是如此绝望,看着瑛举起刀,刺入申辞的心脏。
那一刻,他浑身的血液都在逆流,那刀仿佛是**入他自己的心,何止是撕心裂肺的痛,有谁能承受所爱之人在自己面前惨死的事实!
他胸腔难受,无法呼吸,张了几次口,忽觉空气涌入了喉咙胸腔,伴随着浓烈的铁锈味,然后他张嘴叫出那个名字:“申辞!申辞!”他叫着,疯狂叫着那个名字,鲜血从口中流了出来也不知,只是合血叫那个名字,撕心裂肺,山崩地裂。
他挣脱了侍卫的压制,像一头疯狼似的冲向太子瑛,可脚下一痛不知被谁砍了一刀,随后又被死死压制在地上,可他还是像疯子一样挣扎,口中不断叫着那个名字:“申辞!申辞!太子瑛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可那犯了滔天罪行的太子瑛依然带着笑意,容颜俊朗丰神,嘴边弯出嗜血的弧度,他放下刀走到南箓面前,高高在上地俯视那张即便疯狂痛恨依然不掩倾城姿的容颜,然后踩上了南箓的脖子阻断了疯狂的喊叫。
“我听说,人在最痛苦绝望的时候,身体最是销魂美丽,不知这说法是否可靠。”
浅黄的靴子慢慢地从衣领伸了进去,踩上他胸膛,划过残余的鲜血,慢慢碾压白皙的肌肤。
南箓的挣扎更加激烈,那好听的声音不知何时变得沙哑,合着仇恨痛苦,连灵魂都残破不堪。
“你杀了他,那也杀了我!杀了我!你这恨意未消的魂魄可满足了!恨意可消了!”
太子瑛沉下了面容:“我不杀你,我要申辞做鬼都痛苦万分!”
他一伸手撕破了南箓衣裳,那雪白肌肤暴露在视线内,越发激起他的暴虐欲,脚下越发用力狠辣,粗暴地撕扯起来:“我要在申辞的尸首面前,让他看着你是如何被我折磨,哈哈哈,你说他做了鬼是怎样的表情,想想都觉得有趣。”
不远处的申辞睁着眼看着他们,血泊之中,那明明是死了的尸首,如此不甘,如此不瞑目。
南箓只看了一眼,越发疯狂地挣扎,四肢被擒,竟死死咬住太子瑛的胳膊,然后被一拳打歪了头,他已忘了自己是如何挣扎的,不知自己胡乱叫着什么,耳边有太子瑛可恨的话语,侍卫们肮脏的嘲笑,空气中是腐烂和鲜血的味道,他此生从未如此狼狈,从未如此绝望。
若是此刻死了就好,死了就去追随他的罗倾,再看看他温柔的眼,再投入那温暖的怀抱。
妖怪自毁内丹是极容易之事,就算没有法术也一样可以,他默默在丹田聚了一股真气,慢慢凝聚在内丹周围,只要再聚一点,再聚一点,内丹承受不了真气的压力就毁了。
然而,他觉察到了一丝熟悉的气息,就在阴影之处,无声无息,越聚越浓,越来越近。忽而他像抓住救命稻草般大叫,通红的眼睛看向虚空,用尽仅有的力气,含着浓烈的杀意与仇恨:“杀了他们!黑箬,把他们都杀了!都杀了!通通都杀死!”
那些人具都顿了一下,继而嘲笑:“你喊谁杀……”
话未说完,那侍卫惊异地看向自己脖子,那里不知何时开了一道大大的口子,他看见断了的咽喉,汹涌的热血,然后身子慢慢倒下。
其它人也惊诧地看着这一幕,然后一声惨叫,又一人倒下,同样的死法,可是,他们连一个人影也未曾见着,更不知对方是人是鬼,莫非是申辞的鬼魂这么快就来报仇了?
“鬼!有鬼!”
不知是谁大喊一声,所有侍卫都慌乱起来,纷纷往外跑,可唯一通向外面的门不知何时被锁死了,他们惊恐地撞击着门,忽然一阵血雾扬起,密集的人群中又死了一人,他们大喊着,纷纷乱逃,抱头鼠窜,恐惧让他们失去了理智。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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