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心的面容被琉璃灯的光色照的格外的柔和,将他本身的气场压淡了许多,不像第一眼初见时那么盛气凌人。
“嗯,在啊。”
无端见路途漫长便询问:“那你在人间做什么?”
“送外卖。”春心了当答道。
“你也要买房子吗?”锦瑟涉世不深,每日只听无端和庄生讨论房间,再跟着不着调的望帝刷刷微博,见识不深不浅,随便说出一句也能唬人,仿佛他在人间过了很久的样子。
“买房子当然是想买的,但是……钱不够啊,庄生和我说你们现在在做清洁公司啊,等到尘埃落定算我一份?我也想要存点钱。”
锦瑟看着春心衣袖上已经缝上的花:“你已经有心上人了?”
春心一怔随即看到自己袖口的花色,匆匆傻笑起来:“你们对于我们魔界的风俗到是清楚的很啊。”
“我们多年前就与杜鹃是好友,知道你们魔界的事情不奇怪,你们魔界知道神界的事情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春心侧头:“如果神界都是你们这样的家伙,说不定咱们过去那么多杖就不用打了。”
无端却摇头:“不会,只要分成两界自然就会有战争,和平太久,自然也会有人心生歹念,恶意是不需要理由的。”
“这么说,你不希望魔界与神界讲和了?”
“能自然是好,只怕这次讲和之后又不知道下次会弄出个什么怪物来。”无端扣住锦瑟的手:“有立场的地方就会有争斗,这是人之常情。魔界神界两个极端,永不可能和平共处。”无端望向春心:“除非,像我们这样,不涉利益,不涉立场。”
春心暗暗了然:“你的意思是,当我们放弃立场的时候就是同化的时候。呵,可惜啊,神魔两立,能看透的魔,看透的神太少。”
锦瑟望向春心:“有些事情注定如此就不要去想了,你改变不了的事情,不如就放了,改变你能改变的,说不定有天你就能改变那些改不了的事情。”
无端伸手揉着锦瑟小白毛:“小白,什么改变不改变?绕的头疼。”
“反正差不多就是那么个意思,你明白我什么意思啊。”锦瑟对着无端挑眉。
无端无奈一笑,从怀中拿出一杯酸奶:“明白,明白,来来来,喝杯奶润润口。”
锦瑟立刻笑呵呵的扑过来喝酸奶。
站在一旁的春心有些怅然:“你是在投喂他吗?”
无端单手搂过锦瑟:“我是在养他。”
锦瑟想起前段时间,望帝给他看的表情包,眼珠一转笑道:“我知道我知道这个是。求包养,求包养对不对?”
无端眉宇一跳:“你以后少和望帝在一起玩,都带坏了。”
春心侧目去看一旁消失的灯火,眼神多加了几分迷茫,像是想在这万千鬼使中找到原来那个人一般:“弦一战神,你是神,有没有办法在这么多鬼使当中找到一个想找的?。”
无端拿指尖给锦瑟抹去嘴角的白奶:“找到了,你也带不走。”
“为什么?”
“因为鬼使离开鬼气立刻就会灰飞烟灭。”
“我用魔气渡他呢?”
锦瑟摇头:“那也是不行,魔气太霸道你会直接害他灰飞烟灭的。”
无端叹息:“你袖子上的绣花是到鬼界才显露出来的,肯定用的是鬼界的丝线绣的,我刚刚问你喜欢的是何人时候,你避而不答……”
“我听月老说过,你和一个鬼相恋了是吗?”锦瑟舔了舔酸奶盖。
春心陷入深思,良久才说:“当时为了锻造惘然要借鬼界的鬼气,是他帮我。我与他堪称知己,他在帮我取鬼气之前,提出在袖口缝花的请求,虽然我知道的不算晚……只是后来惘然上神界,耽误了一些日子,我再来鬼界就找不到他了。”
锦瑟听出端疑:“你耽误了多久。”
“不知道,那时候很乱,魔界也乱七八糟……”
无端蹙眉:“你回答我,鬼界的裂口是不是和你当时取得鬼气有关?”
不知不觉三者走到罗河边,罗河上满是半悬着要进阎罗殿投胎的鬼魂,那鬼魂都呜咽着,当然也有不哭的,只是静静的笑着,平静的很,那些苦的都是做了错事的。
罗河阴风乍起,三人的衣袍翩然而起,猎猎作舞。
春心抿唇,万般后悔,那高高在上的气场霎时跌落云端:“是。”
☆、第二十章,魔界情况
那日追忆弄晕了杜鹃后,便把他带回原来他二人居住的小木屋。
恢复记忆后追忆无数次想过自己当日是不是做错了,是不是不该欺骗杜鹃,假意思慕……可缝花时,他确实真的倾心。
两百年前虽然魔界看似繁荣,却内在凋零,神界派兵遣将几番攻打……迫于无奈,追忆从古籍中翻阅出惘然这种怪物的血炼之法。
他是为了守护魔界不受神界侵害,倾尽心力……
他从未觉得自己做错过,毕竟这关系到魔界的生死存亡,如今驻足,回头再看看,他唯一做错的就是带着这种目的心情接近杜鹃。
□□之事本来就难以控制,魔也本来就是贪嗔痴念的聚合体。
当年虽然惘然没有逼得神界之主现身,但是,灭掉了两个战神也算是意外之事。神界因此重创,两百年不来犯我魔界。
凭心在谈,追忆认为这是自己做的最正确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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