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捂着鼻子弯下腰,眼角挤出生理性盐水。
老子……嗷,好痛啊,鼻梁是不是断了?这人是金刚石雕的吧?嗷?等等,这熟悉的温热液体的触感是什么?
一摊手,全是血。
徐泗翻白眼,很好,光荣地被撞出了鼻血。这一定是上天嫉妒老子帅裂苍穹。
韩炳欢一转身,就看到江督主仰着头,泪眼朦胧,怨愤地瞅着他,鼻子下面,手上,沾满了血。形容甚是狼狈。
皱眉,他凉飕飕地瞥了一动不动的徐泗两眼,掏出手帕盖在他脸上,一股淡淡的皂荚的气味扑鼻而来。
是的,没帮忙擦擦,没帮忙洗洗,就这么把一个方方正正的手帕展开,十分整齐地盖在了徐泗那张自以为帅裂苍穹的脸上。那意思,好像是在说,你这张脸好蠢,好嫌弃,眼不见心不烦。
徐泗:“……”
大呼一口气,吹开帕子,帕子在空中转了个圈,徐泗拿手接住,一边一个斜对角拧一拧,塞进两个鼻孔止住血。继续怨怼地盯人。
韩炳欢挑眉:你老瞅我干啥?
徐泗:瞅你咋地。你不是挺能耐吗?不是不理人吗?你别理我啊。
许是徐泗的眼神攻略太过犀利,韩炳欢终是别开眼,负手望向墙角一株海棠花,淡淡开口:“你可认识颂雅阁的风雪公子?”
“谁?”徐泗鼻子里塞着手帕,瓮声瓮气道。
颂雅阁?刚刚那个鸭店?我怎么可能会去……唔,不对,江荥说不定去过。徐泗翻了翻记忆,脸色陡变。江荥不光去过,还是那里的老主顾……换句话说,那里哪个头牌江荥没睡过?不对,应该是,那里哪个头牌没睡过江荥?
这么说……徐泗喉骨耸动,韩炳欢刚刚从颂雅阁出来,那江荥那些事,他不就都知道了?一直追着自己满街跑的求爱者是个鸭店常客,还一本正经恬不知耻地说什么二者皆可抛,徐泗自己都不信……
老脸一红,徐泗硬着头皮道:“韩大人,本督主往前确实fēng_liú不羁过一段时日,但那都是年轻不懂事,自从……”
话还没说完,韩炳欢扬手打断,“江督主风不fēng_liú与本官无关,本官只想提醒督主。”他深邃的黑眸半眯,神情肃穆,“那个风雪公子不一般,望督主小心为上。”
“?”
徐泗黑人问号脸,不一般的风雪公子是谁?为什么要我小心?
正打算追问,韩炳欢突然身子一僵,全身上下除了眼珠子哪里都不敢动,仿佛被施了定身咒。
“你怎么了?”徐泗莫名其妙眨眨眼。
韩炳欢也眨眨眼,示意他看自己脚下。
徐泗低头,在韩炳欢裤腿上发现了一条胡乱拱着尖脑袋,探头探脑的小蛇,正极力撺掇着盘着韩炳欢的小腿往上游。
“呀,小四四,你出来放风了?”徐泗满意地瞅着金环蛇韩老四,蹲下来,鼓励他继续努力,马上就爬到大腿了!
韩炳欢的冰山脸再也绷不住,全身的毛孔跟汗毛都在抗议,不得不道:“还请督主帮我将它拿开……”
“看起来它还挺喜欢你。”徐泗撇嘴,“果然是条雌蛇。”喜欢带把的。
韩炳欢僵着半边身子,全身心地感受着左腿上缓缓蠕动的触觉,一波紧似一波——那条该死的蛇还越缠越紧。
“拿。开。它。”韩炳欢咬牙切齿,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
一会儿的功夫,韩四小朋友已经到了大腿,突然三角脑袋一个转身,往某个不可描述的方向爬去。
果然是条雌的!跟老子抢男人?徐泗瞪眼睛,劈手截住它的去路。
韩炳欢身子猛地一抖,不可置信地讶然望着蹲着的徐泗。
徐泗一只手按在韩老四七寸,一只手按在……
场面一度尴尬到冒泡泡。
赵修捧着一沓卷宗正巧迎面赶上。厂花蹲在指挥使身下正卖力地做着些羞羞的事……一时天马行空、浮想联翩,不小心跟指挥使复杂的目光对上……
几乎是同时性的,韩炳欢猛地后退,赵修猛地转身。
非礼勿视非礼勿听……他一溜烟地把卷宗挟在胳肢窝下,走为上计。
徐泗一只手提溜着韩四,一只手突然悬空,干笑着起身,收回手摸摸鼻子,“失误,失误。”
韩炳欢不知是气的还是怎么着,俊脸上罕见地升起两抹红晕,一直晕到耳尖,惹得徐泗移不开戏谑的目光。
“督主慢走,本官先行一步。”韩炳欢看看在徐泗手上一直扑腾的韩四,再看看笑得不怀好意的徐泗,表情跟吃了隔夜的馊菜一样。
那背影,怎么看怎么像缴械投降,夺路而逃。
当天傍晚,五皇子托人到东厂送了口信,约江荥到颂雅阁一叙。
颂雅阁颂雅阁,徐泗纳闷儿,怎么今天一天都在颂雅阁这三个字上瞎转悠?老子像是整天逛窑子的人吗?
大概……有点像吧。
入了夜,徐泗小心翼翼地摸进了传说中鸭店的业界翘楚,至于为什么要小心翼翼?废话,自古以来妓院都是隐人耳目的绝佳场所,祁巢约在这里,指不定要商量什么谋反大事,大张旗鼓的来,不是脑子有疾就是嫌命太长。
轿子从后门进的,徐泗压根没吩咐,轿夫就轻车熟路地走了后门……唉,徐泗有点头疼,江荥个龟孙儿天天给他拖后腿砸板砖。
薛琼带着另一个一米八壮汉小太监,一人一边守在门口,徐泗赏了二人一个赞赏的眼神,一撩秀丽长发,意气风发地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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