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投宿的话坊门就要关闭了,磨磨蹭蹭地被官府抓走的
话实在太不值得,赵修想了一下,趁这个时候回到永阳坊,招呼人家借宿应该能省下不少钱。崇仁坊那里邸舍虽多,但是价格太贵,不适合他们。可是跟崔谦说了自己的想法以后,却被立刻否定了。
“我已经想好今晚的去处了。”
崔谦神神秘秘地说完,就拉着他们往北走。心想不是要到崇仁坊吧,不过方向又好像不太对。穿过坊门,出现在赵修眼前的是小楼林立的街道,到处挂着彩灯和锦帐。已经快到宵禁时分,街上却仍旧灯火通明,衣着艳丽的女子三三两两,对着过往的行人露出妖冶的微笑。歌弹吹唱的声音不绝如缕,空气中都带着脂粉味道。
“这不是平康坊吗?”
崔谦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平康坊是长安中有名的fēng_liú渊薮,到处都是青楼行院,崔谦拉他们来这里的目的已经昭然若揭。
☆、神秘的邀约
“崔大人,你费这么大力气就是想让我们陪你逛妓院啊?”
从今天早上开始他就觉得不对劲,闹了半天竟是这种事。要来就来嘛,干嘛非要拉上自己?
“别说得那么难听嘛,这是风雅。”
崔谦面红耳赤地反驳道。
“不好意思,那大人您尽情风雅吧,不要带坏我们家小虎牙。”
说完,赵修拉着柳安居的手往外走,如果用跑的话,说不定能在宵禁之前找到个住处。可是没走两步,他就被崔谦死命地扣住了肩膀。
“赵道长,你就帮帮忙吧!我也实在没有办法了。”
“那就老老实实回家去!”
“赵修!”崔谦干脆直呼其名,看来真是气急了,“你今天要是走了,以后就没我这个朋友!”
“崔大人,你干嘛非要我留下呢?自己一个人在这逍遥快活不是很好吗?”
赵修停下脚步,回过头来无可奈何地问。
“我……”崔谦忽然变得扭捏起来,迟疑了半天才开口,“我从来没来过这种地方。以前是个穷书生,根本不想这些事,后来到了桃源县也没注意过。不过调到兴平县以后,我跟同僚相聚过一次,大家都在谈这些fēng_liú之事,我一句话也插不上,结果都认为我是田舍汉不懂情趣。”
赵修想说你本来就是,不过想了想还是咽了回去。崔谦一番话也不是没有一分道理。桃源县民风淳朴,自然没有这种烦恼。可是到了京畿县情况就不一样了。本来这个时候就是为升迁做准备,如果无法融入就等于永远失去了机会。
“那也不用非我不可啊!”
“可是同僚已经把我当田舍汉了,当然不能找他们。这种事如果找下属一起的话,万一做了什么不合时宜的事就颜面尽失了,而且——”崔谦抬起头咽了口口水,赵修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可惜已经晚了,“赵道长你经常到这种地方,好像很有经验。”
此话一出,身旁的柳安居立刻冷哼一声,瞪了他一眼。崔谦的心情他可以理解,陪他一下也没什么,不过问题就在于他这次是跟柳安居一起来的,感觉就像……就像领着老婆喝花酒,这不就是找死吗?
“你别乱说话啊,我可从来没来过!”
事实上,赵修来过,而且在长安的时候还经常来。不过他倒不是个沉迷风月之人,只是有很多事情一到这里来谈就变得容易了。然而在柳安居面前他是无论如何不会承认这件事的。
“少来了,那次在……”
赵修一看大事不妙,立刻冲了上去捂住了崔谦的嘴。对了,那次在州城从南风馆出来时,被崔谦抓了个正着。如果他说出来的话,那可真
是百口莫辩了。恰巧这个时候,坊门关闭了,他就是想走也走不了。
“那咱们就陪大人一次吧,好吗?”
赵修转过头,谄笑着询问柳安居的意见。早已气得满脸通红的柳安居瞪了他一眼,怒气冲冲地走到了前面,与崔谦同行。赵修追了过去,可是柳安居又立即躲开,明显有意避开他。赵修也不再自讨没趣,只希望等到两人共处的时候跟他解释清楚。
崔谦沿途步速均匀,每当经过小楼门口的时候都只是看看招牌走,似乎对于去哪里早有打算。最后他停在了一座二层小楼门前,赵修走近一看,门上挂着“逍遥馆”三字的牌匾。但凡烟花聚集之地都会有个花魁,而文人掮客自然也会想要赢得花魁青睐,恐怕这个逍遥馆就是现在的花魁挂牌的地方。崔谦早就想来,事前一定多番打听,知道这里当红。
可是进去以后,赵修又开始觉得不太确定了。在厅中摇曳生姿的群芳,虽然都身着女装,但个个胸前平坦,喉咙粗大,给人的感觉非常微妙。
“这不是小倌馆吗?你是不是走错了?”
赵修在崔谦耳边小声问道。
“没有啊。”崔谦毫不犹豫地否定说,“最近这里来了个花魁叫醉笙,明艳照人,温婉柔媚,而且特别善解人意。听说只要能跟他共度一夜,神荡魂醉自不必说,更可忧愁全消,简直就是度世的菩萨。”
这种事也能跟度世扯在一起,这些文人真是厉害,赵修不由得暗暗佩服。那些钱太多烧出来的忧愁当然可以这样消解,他和柳安居因为缺钱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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