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面受苦了!”
他本是一句客气话,陈湘脸色却微微一变,不愿多提自己,看着顾峋风道:“这一回要不是我妄动无名,随便离家,也不会惹出这么大的祸事!”
顾七道:“原是我们不好,惹哥哥生那么大气!那天追到码头就不见了哥哥,有人看见哥哥坐上了去宁海的船,可当晚追到宁海就再也没人知道哥哥的去向!因为当时哥哥恼着我,一开始还以为哥哥是找地方躲了起来,可是几处熟悉的医馆寺院、连海宁陈家、青州璐王府都找遍了也不见人!这么找了十来天,大哥就说——哥哥一定是出事了!”
陈湘道:“我,我这一次也不是故意——我那天头疼得厉害,胡乱坐了一艘船到宁海,恰好遇上两个人请我去看诊——我也不知道他们是宁王府的人,因为心里不痛快又多喝了些酒,稀里糊涂的睡了一夜,就被他们拉到了洪都,再也不放我回来了。”
顾七道:“原来如此,怪道我们到处找不见哥哥——大哥实在担心不过,拚着受大师哥责罚,执意去找周若虚发了武林追索令!”
陈湘惊道:“发了武林追索令?”原来自周峋鹤接掌南武林,为了提高办事效率,遇到急事会发出追索令、追缉令和追杀令三种令牌,整个南武林上传下达,全力行动,不找到绝不会罢休——可是这样一来,又哪里还瞒得过大师哥?
(廿六)大败宁王
顾七道:“我原劝他别把这件事闹大——可大哥说,哥哥不是意气用事的人,现放着那么多病人和学生,若真是赌气想为难他,这十来天看着他这么满世界地找,怎么也该露面了!你又不会武功,这么活不见人,嗯,多半是落于人手,不由自主——哥哥是没看见他后悔担心的样子!他虽不会说话,心里是极看重哥哥的!”
陈湘眼圈一红,看着夫君惨白的脸,越觉心痛如绞——陈湘陈湘,他是明白你的,你难道不明白他么?你明知道他直肠直肚,不会猜人的心思,有了事你不直接跟他分说明白,却跟他讴什么气——他不再费心思哄你你就受不了,你就一怒而去?遂道:“那大师哥知道了,你们,责罚得重不重?”
顾七道:“我还好——当时是在武林大会上,各门各派的人都在。我和大哥在院子里跪了一夜,大师哥心里虽不痛快,也没多说什么——后来回到周公馆才发作起来,大哥怕我经不住,所有的罪过都揽在自己身上,那一百大板也由他独自承当——好在打了不到一半,王大人的信到了,说宁王造反,求大师哥派人相助,越快越好!这才把剩下的板子记下,打发我们来戴罪立功。”
顾七说到这里,看了闭目昏睡的丈夫一眼,略掰开他没受伤的那条腿,指着双腿内侧新长出来的嫩肉给他看,一边道:“两条腿上挨了三十多板子,肿得一寸多高,坐都坐不下,却还得带着人快马加鞭地赶这几百里路——等到了吉安,这两边磨得鲜血淋漓,又不敢让人看出来——跟王大人领了先锋营,每天不是训练就是打仗!这肉是前几天刚长好的——就别提受得这个罪了!”
陈湘算算日子,当时自己若叫唐三笑直接去回春堂,应该就可以在发武林追索令之前到达——自己这一赌气不要紧,丈夫可真是遭了大罪——心底越发后悔,道:“大师哥从小把他带大的,管他跟管儿子似的——这事怪我,回头我跟大师哥请罪去!”
顾七道:“我亲眼见过大师哥管教他,下手真是狠,我实在吓得要死——我只求哥哥一件事!以后阿七有过,哥哥当面教训也好,叫人责罚也好,我没有不领的——哪怕实在看着我讨厌,打发我回如意岛也成!只求哥哥别再随便离开!他是个实心眼儿的,哪一回闹到大师哥那里不是吃大亏啊?”
陈湘让他说得脸一阵红一阵白,惟有点头称是。顾七是看着顾峋风先为他受责罚,这又为救他受了重伤,着实心疼不过,这话才冲口而出——看陈湘脸色尴尬,忙又打圆场道:“好在这追索令也不是白发的——前几天果然有人送信来,说哥哥身在宁王府——也亏得老天保佑,攻打洪都之前得到这个消息,要不然大哥用本来身份出战,可就害了哥哥了!”
陈湘身子一颤,想到自己差一点儿给当人质射成马蜂窝,伸手握住顾七道:“让他易容改名的法子是你想出来的吧?”顾七点了点头,道:“什么也瞒不过哥哥——我们这些天一直在想办法探知哥哥具体所在,好营救哥哥出来——总算哥哥多年行善,老天眷顾,终于平安无事地回来了!”
陈湘看了昏迷不醒的丈夫一眼,叹道:“可惜带累了他——阿七,这回你也救了我一命!咱俩谁都不欠谁的了!你放心,那“三尸脑神丹”的解药配方等大师哥给了我,我就写下来给你。”
顾七一呆,心中惊疑不定,待见他神色坦白,不似作伪,也不由暗生惭愧——自己救他也是救自己!要不是因为他拿着自己的解药,当时正恨他离家出走害自己二人受责罚,还会不会那么一心维护他性命可真在未定之天!
自己当他故意玩失踪给大师哥看,大哥却跟他相知至深,坚执不信!如今看来,还是大哥猜得不错——算来自己可真有些小人之心,当不起他这份信任!想到这里,对掌门大师哥以权术处置自己的手段倒不能不服,遂道:“哥哥是真正的君子,掌门大师哥让你管着我很应该!”
陈湘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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