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却是空洞的,既不快乐,也不埋怨,只是把寝房的门关上,继续看着那本已经快要被他翻烂的兵书。
这一晚却有点不同,陈璞开口把淮钧离去的步伐拦住,“匆匆过来,又匆匆地离开,还不如一早过去,何必走这一趟?”
淮钧停住脚步,略带期待地看着陈璞,说:“璞儿,只要你开口,我今晚就留在这里。”
陈璞却冷笑了一声,别开视线道:“你过去吧,你留不留在这里我也不稀罕。”
“不稀罕?璞儿,你就算这样把我推开也没有用。”
“没有用吗?”陈璞反问道,再冷淡地说:“至少我已经不用日日夜夜看到你。”
“你就这么不愿意看到我吗?”淮钧提高声调问道。
“我说是的话,你会从此不出现在我的面前吗?”
淮钧握了握拳头,释开的一刻说:”我知道这不是你的心里话,我也不会记在心里,夜了,你好好休息,我明日在来。”
他不让陈璞有反驳的机会,话音一落,就快步地离开了,在陈璞的面前,他就像一个屡吃败仗的士兵,几乎都是落荒而逃。
但陈璞却没有一丝胜仗的喜悦,他依然只是凝视着淮钧的背影远去。他没有说心底的话,可是他心里挣扎痛苦得厉害,他不敢想,也觉得无谓去想,只是把那一刻想到的话说出口。
那一刻他是怪责淮钧的,但他又不愿意淮钧留下,奈何他爱他,奈何他爱的是这个自私自利而又冷漠无情的人,使得今天的只能成为这样一般的人才能令自己好过呢?
虽然淮钧在陈璞这边不断碰壁,不过他对他们的感情情还有一丝希望,那希望就是宋乐玉,只要找到宋乐玉,一切就会迎刃而解。加上凤仪宫还有董靖为他伸开手,让他投进她的怀抱,所以他的心情是越来越好的,也促使了他在朝堂上大展拳脚的决心。
要是说之前四品官以上的对于肃清贪官的皇令只是持观望状态,那么现在已经是人人自危了。本来法不责众,所以先帝在生时,就算知晓朝廷贪赃问题严重,也只能时不时挑人惩治,而不敢连根拔起,免得牵起大浪,扰乱朝纲。
但是淮钧却似有把整个朝廷换上新血的决心,而不管这新血到底来不来得及替换朝上各据势力的旧血,就在今天,他把一个三品官送去了天牢,等待刑部的调查,也是那一刻,朝上的所有人才明白这个新帝的确下了惩治贪官的决心。
此时望王府里,诺煦和永霆相对而坐,为到这一件事而伤神。
永霆大口把细瓷杯里的茶喝光,愤然地说:“他是第一天进这个朝堂吗?有些事、有些人可以办,有些却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不知道吗?他人人都抓进天牢,这朝堂还不如空设!”
“他的本意很好。”诺煦轻晃着杯说:“可惜操之过急,听说兵部侍郎被抓进天牢后,越来越多人敢怒不敢言。”
“他真的要调查下去的话,恐怕连他自己也脱不了关系!”
诺煦放下杯,摸了摸下巴,凝重地说:“历朝都不乏有识之士肃清贪官,重刑比比皆是,可都只是清得了一时,败就败在官官相卫。既然你我都清楚这事不是一时三刻办得了,你以为他不知道吗?”
“那么?”永霆疑惑地看着诺煦。
“天牢里的人,谁多谁少,你可有想过?”
永霆把半个月以来被关到天牢,被惩治的人想了一遍,才不确定地说:“都是以往跟随我们的人?”
诺煦笑了一声,点头说道:“这又何止官官相卫?他要肃贪,却纵容他底下的臣子,看来肃贪就只是一个名号,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而在。”
“而在我们。”永霆板起脸说:“首先是兵部侍郎,那么下一个、或者再下一个就能查到我们的头上。”
“那么接下来……”诺煦靠近永霆的耳边,把他盘算好的计划说一遍。
等到两人把事情商讨好后,莫回川刚巧回来了。这段日子,隔一段时间他就会与宫里的人接应情报一次。起初两次,都没有什么特别的情报,直到今天他才得知陈璞在昭和殿里闹得整个皇宫不得安宁。
他见到诺煦和永霆后,就把得知的事情和盘托出,从宋乐玉的死,到陈璞自残,再到他赶走了昭和殿上下,而淮钧依然把他关在昭和殿里。
听罢,永霆皱着眉说:“可是宋乐玉没有死,不是吗?”
此言一出,他和莫回川立刻看向诺煦,只见他一脸若有所思。过了一会儿,在他们灼热的视线下,诺煦只能硬着头皮点头说:“有人陷害他了。”
莫回川不认同地摇了一下头,永霆则是嗤笑了一声:“好计谋,陈璞不是一直认为他害死了明珞吗?如今多加一个宋乐玉,都是他活该的。”
“只是苦了璞儿。”诺煦下垂的手想握上却又握不起,每一次他以为自己能够控制大局,才发现总是发生一些他不愿意见到却又无力阻止的事。
“怪就怪……”永霆忽然顿住了,摇摇头,说道:“事情我会尽快办妥,我先走了。”
他没有半刻犹豫,阔步往前走,却在伸手推开门时停住了。他的脑海里忽然响起一把声音--皇兄,陈璞是我的朋友……他就什么都不再想,而是回过头来说:“我去救陈璞出宫。”
“不行。”诺煦喝道,“只要我们动了璞儿,什么都不必做,就可以进那个天牢了。”
“可是……”
诺煦知道永霆想起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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