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止也就实在是不明白了,荒郊野岭的一个孤镇和一个破客栈,镇上住的全都是些不会半点武功但非常热爱八卦的普通百姓,他是要往哪儿去找招魂剑。
于是局面就重新恢复成了关莺和秦止两个人对着冷屁秋烟人烟稀少的客栈,顶着掌柜的和看稀有生物一样的灼热目光,以及时刻注意着随时打算跑来狗腿添茶倒水的店伙,有一句没一句的扯闲谈。
“也就是说,你从一开始就知道桃花夫人是谁。”秦止咳嗽一声,逮着个小二被厨子叫去后院劈柴的当口赶紧发问,“所以你现在才这么清闲的看热闹。”
虽然秦止曾经也曾好奇过关莺为什么在一件以他看来是关系到整个落日宫的名声问题的大事上,可以真正做到安坐如山不闻不问的淡定境界,但等关莺在有了几次没在他眼皮子私自会见落日宫下属的前科后,也就自己释怀了,尽管口头盟约成立,秦止自认为他和关莺还没熟到可以互相和盘托出所有阴谋暗动的境界。
当然,当昨天方炼在不怕死的情况下爆出桃花夫人很有可能和落日宫有种千丝万缕联系的消息之后,秦止才陡然意识到,大概自己是真的想多了。
关莺应该是真的只是单纯去看热闹的。
关莺颇觉无趣的拿手撑着下巴,整个人都歪去了桌子上。
“我不认识,确切的说,应该是我爹认识。”
秦止正襟危坐表示自己洗耳恭听。
“……你能不能别用这种捉奸在床的表情看着我。”关莺被秦止看得背后唰的出了层冷汗,不自在的挪了挪位置,“我爹那点fēng_liú帐我怎么可能有多清楚,最多猜到桃花夫人那把年纪大概都能给我当娘了。”
停了停,换了只手撑下巴,关莺依旧是一副没骨头的懒散样儿,“她能知道落日宫主姓关,知道左长老就是当年鬼师闻欢的后人,更知道落日宫主就是在落日宫造机关的机关师,唯独就不知道我是个女的,而我爹又只娶过我娘一个,她总不至于是我爷爷那辈儿惹下的孽障吧。”
关莺咳嗽一声,最后总结了一句瞬间离题万里的话,盖棺定论。
“不过方炼说的这几条,随便哪个扔江湖上去,都该炸锅了。”
秦止心有戚戚焉的对关莺最后那句近乎赌气的话点头表示出了极大的赞同。
尽管俩人都知道落日宫一条靠谱消息在江湖上值多少钱,但梦想归梦想,现实依旧是现实,够格惹落日宫的没理由去惹,不够格的就是再有心想惹也惹不起,如果不是诸如落日宫主突然暴毙这种震撼性消息被放出来的话,其余的说上了天都是鸡肋。
“不过他总算也不是完全没用。”摇摇头,秦止慢条斯理的替关莺倒了杯茶推过去,“至少现在我大概有点把握知道,在和我结盟这一条上,你会出多少力了。”
关莺:“……”
大哥,就算是你打算利用我,就算是我也知道你是打算利用我,就算是你我都知道这次结盟之中双方都会保存实力,但你好不好也不要当着我的面把这种本来应该是心照不宣的事挑得那么露骨啊!
“是么?那你需要我恭喜你么。”关莺面无表情的端起杯子凑到唇边,到底还是没喝就放下了,“不过无论我会怎么处理桃花夫人这件事,也不管我到时候会保留多少实力,以现在的情形,你似乎像都必须多考虑一件事。”
小二抱着捆柴走出后院,绕着客栈慢慢吞吞走了一圈,关莺的目光也就跟着晃晃悠悠的满客栈转了一圈,一直等到小二再在大堂蹭不下去了,被掌柜的轰去整理客房了才重新开口,“虽然我可能会被拉下水,但他背后好歹也是桃花夫人,你不把这一方的势力给去了……”
突然直起身子来往门外瞄了一眼,关莺轻轻咦了一声,侧耳听了半天,直到带着内力的脚步声在街口绕了个圈,又奔远了才重新歪倒,“记仇的人多半也护短,到时候桃花夫人万一要跑来跟我说出云山庄把自家徒弟往来坑里推,让我帮忙对付你家,别的不提,就单看我我爹的情面还有同为江湖祸害的亲近关系,外加上正邪势不两立,我总不好就把她扫地出门吧。”
换上一副基本上和秦止一样的,堪称欠扁到了极致的贱笑,关莺侧过头,斜睨了一眼秦止,“到时候出云山庄的少庄主必须一边培植一个和自己作对的仇家跟自己过不去,一边还要对付桃花夫人,当然了,虽然顾着盟约我也不能做的太过分,但什么也不做,对桃花夫人也不能不的交代是不是?就是不知道到那个时候,少庄主还有没有力气对付我这里的小打小闹了?”
秦止:“……”
他就知道,所谓结盟,在真正利益的冲突之下,唯一的作用就是用来撕毁的……
“也就是说,你其实这次去江南,其实是去找桃花夫人讲和的?”深吸一口气,有了前面方炼天然呆的各种二事儿打底,秦止的承受能力明显要比刚上落日宫地宫时要好上太多,虽然转换话题方面在关莺看来还略显僵硬,但总体来说还是不错的,都学会抓人痛脚点人酸筋了。
“奇怪了。”轻轻巧巧一挑眉,关莺尾音稍稍扬起,“落日宫什么时候说过,要和桃花夫人作对了?“
“男人嘛。”停了停,不待秦止插嘴,关莺自己就迅速接了下去,还伸长手欠起身子越过桌子拍了拍秦止肩膀,“谁没有个江湖少侠fēng_liú倜傥骗小姑娘芳心的时候,要不然你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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