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嬷嬷有点忿忿地瞪了她一眼,说:“我不知道,他在里面,你自己进去看吧。”
那木似乎听到了小钩子惊惶的哭声,她心惊胆战地走进去,就看到韦景煊倒在地上不断抽搐,他已经双眼翻白,口吐白沫。小钩子想要抱起他,回头见到那木,哭说:“小郡主,他身体硬得跟木头一样,怎么办啊?”
第38章 乱
小钩子和那木看着韦景煊,都觉手足无措,幸好他抽了阵,自己停下来。
小钩子和那木合力将他抬到床上。这时,祝嬷嬷打发走了闲杂人等,也走进来。她拿水给韦景煊漱了口,又帮他脱掉外衣,塞进被窝。
祝嬷嬷听二人描述韦景煊刚才的状况,一口断言:“这是羊角风发作。”
那木说:“她以前发过吗?”
祝嬷嬷摇头,虎着脸说:“他以前成天开开心心的,这病心情抑郁的人才容易得。”
那木垂泪:“都怪我。她本来被阿玛他们抢来,就很可怜,要说整个王府中,大概只有我,才能和她说几句真心话,替她排解些忧愁,但我为景煊哥哥的事和她闹别扭,她定是为我不理她,才愈发苦闷,得了这病。”
小钩子听她提到“韦景煊”,忽想起一事,脸色大变,她说:“小姐犯病,得让小少爷知道,我这就去找她!”
那木尽管在悔恨之际,脸上仍忍不住一红。
祝嬷嬷犹豫:“你现在去?这么晚了,她早睡下了。”
小钩子急说:“睡下了也得起来,你忘了贝子去找大夫,大夫随时就会过来吗?”
她一语惊醒梦中人,祝嬷嬷忙催着她走。
小钩子转身要走,被那木叫住,她说:“你骑我的自行车去。”小钩子跟那木一起去她那里,那木叫人取来她的自行车。小钩子以前跟这院的丫头们玩时骑过这车,跨上去,风驰电掣般走了。
那木总是惦念韦景煊,想了想,还是回到壹心院中。
韦景煊卧房外站了两个丫头,那木一过去,她们就把她拦住了。那木听到屋里传来嗡嗡的声音,不由得奇怪。一个丫头对她说:“小郡主,烦你在外面稍坐片刻。祝嬷嬷说大少奶奶这是邪灵上身,广西那边有专治这个的咒语,她从头到尾念一遍,大少奶奶便可性命无忧,但在她念咒期间,谁也不能进去打扰,不然咒语反噬,反而害了施咒人和被施咒人。”
那木想:“刚才不还说是羊角风吗”她将信将疑,只得在外面坐着。里面念咒声传出来,如云布长空,连绵不断。
她坐了片刻,载振带了个大夫来了,那两丫头也把他们拦住。
载振说:“荒谬,好歹是我行大礼娶过门的女人,不能叫这起愚夫愚妇瞎折腾死了。”他说着就要往里冲,这次却被那木拦住。
那木问两个丫头:“祝嬷嬷说多久能好?”
“说是一盏茶时分。”
“大阿哥,你听到了,我已在这儿等了大半盏茶时候了,你再稍等片刻,就能进去了。”
“你也和她们一起胡闹!”
“大阿哥,这种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信错了不过被人笑话一场,能损失什么呢?你娶大阿嫂后,就把她撇到一边,不闻不问,现在若再害了她性命,你宁不自愧?”
载振被她说得垂下了头,在一旁坐下。大夫见他妥协,也只得陪坐,脸上却露出讽刺的笑容。
那木虽一时说服了载振,心里却也着急,盼着祝嬷嬷早点结束这劳什子咒语。
就在载振忍无可忍之时,里面咒语声终于断了。载振看了那木一眼,那木当先冲进去,载振和大夫随后跟上。
祝嬷嬷见到他们,没事人似地把大夫带至床边。
大夫偷眼一瞧,见床头帷幔半遮,隐约看见个美人,奄奄一息地躺着。美人虽在病中,姿色依然撩人。大夫忙垂下眼,不敢多看。
祝嬷嬷拿了张椅子让大夫坐下,床上人伸出一条玉臂,给他把脉。
大夫把了半天脉,又斗胆要求挂上帷幔,让他看一看脸,看好了脸,又看口腔,看好口腔,他火速写了张方子给载振。
载振见药方上写的尽是些无关痛痒的药,不禁一皱眉,说:“梁大夫,内人这得的到底是什么病?”
大夫说:“从大少爷描述的发病症状看,多半是羊角风,但我的脉搭下来,大少奶奶气血充盈,身体健康,所以,我只开了些安神静气的药。”
床上的人这时忽然开口:“劳烦大夫,再开张熄风定痫的方子。”
祝嬷嬷也说:“好好的怎么会犯病呢?既然有可能是羊角风,还是对症下药吧。”
大夫没法子,只得又开了张治疗羊角风的方子,临走再三嘱咐,若再出现发病迹象,才可服用,不然,只服第一张方子上的药即可。
送走了大夫,载振回去安毓秀处歇息。那木要留下来陪夜,顺便想等小钩子带韦景煊过来,但祝嬷嬷要她回去休息,合佳氏又三番两次派人来叫女儿,她不得已离开。
她一走,床上人便一骨碌爬起来。屋中一口大柜子的门也从里打开,小钩子托着一人走出。
床上人忙过去,一把抱住柜里的人,将他重新放入被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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