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看在眼底,不动声色地走到案前,提笔展纸。
楚柔连忙跟上去,很无奈似地叹口气,略微挽起袖子,帮着磨墨。
“你先去睡吧。”白兰兰按住她的手。
“也对,要你写这封休书,一定很为难。我就不打扰你了。”楚柔善解人意地离去。
翌日,白兰兰请出白敬先,带着苏小棕、楚柔及几个随从,至昨日事发路段,连问了几个街边摊主和过往行人,他们都表示未曾见过苏小棕救下一个小孩。
苏小棕急得上前去抓扯,近乎哀求道:“怎么会没看到?当时明明还有人过来帮我。大哥大姐,大爷……不是,怎么可能没看到?大娘,你看到的对吧?”
“哎哟,姑娘,大娘我眼睛不好,耳朵又背,你问问别人吧。”卖虎头鞋的老妇摇着手避开她。
“我见过啊!”
一片混乱中听到这句话,苏小棕如同抓住一根救命稻草,连忙顺着声音看过去,不由得愣住了。好熟悉的脸,这、这不就是那天被救的小孩吗?他怎么穿得像个小乞丐似的?
“小孩,你见过这位太太救人?”一个随从上前问道。
“不,不是见过她救人,是见过她。”
“什么意思?”
“她经常和商夫人在巷子里见面。那条巷子是我的地盘。”
苏小棕一头雾水,阵阵体会到什么叫急火攻心,越急越说不出话,喘息半天,才道:“你胡说什么?商夫人不是你娘吗?”
小孩嘿嘿一笑,“商夫人要是我娘,我还会是个小叫花子?不过商夫人人是真不错,总会施舍我钱财。”
“小叫花子?”苏小棕瞬间有些头重脚轻,周围的世界似乎也变得陌生起来。她开始意识到,自己似乎是掉进了一个很大的骗局。
“就当你是小叫花子,好歹我救过你一命,你却要这样来害我?”
“爬树上墙可是我强项,什么时候要你救命?笑话。小爷赶着去讨饭,不奉陪了!”话音未落,小孩一猫腰蹿上一棵松树,从枝桠跳上一道围墙,翻身而下,一下子不见了踪影。
“苏小棕,你还有什么话好说?”白兰兰一把揪住她的手腕,对她虎视眈眈。
“我……我……”苏小棕脑中一团乱麻,实在理不出头绪,连呼吸都变得艰难起来。
白兰兰拽着她一路走到凤鸣轩,店主的话更是犹如晴天霹雳,打得苏小棕措手不及,陷入更深的绝望。
“昨天白太太来小店订桌子,说是为竞价成功提前做准备。我当时还为白少开心来着,没想到后来和白太太一起进来的是商夫人,没过多久,商老爷和商少爷也来了。白太太和他们相聊甚欢。我虽然觉得奇怪,但是客人的事,我也不便多问。”
“你胡说!”用尽全身力气,浑身颤抖不已的苏小棕就憋出这三个字。说完,几乎就要倒下去。
白兰兰悄悄护了她一把,心中也是阵阵刺痛,暗道:“小粽,就快结束了,再忍耐一下。”
双手抱头望天,苏小棕有些失去理智般,不断低喃:“天啊,这是一场梦,是一场梦吧?快点醒来,苏小棕,你快点醒来!”她不断用力捶打自己的头,额头两侧很快红肿起来。
白兰兰心疼地捉住她的双手,表面厉声喝道:“够了!这不是梦!苏小棕,你被休了!”
说完,他从口袋里取出一纸休书,扔到地上,决绝而去。
白敬先一直静静旁观,一开始他就感到不对劲,现在所有的事情都如此巧合,每一个环节恰如其分地衔接,毫无破绽却又像编故事一样瞎扯,子瞻的反应也很反常,他虽然向来冷酷无情,却不是个急躁武断之人,或许这其中,有着什么别的缘由。
“小粽,先跟爹回去再说。”他伸手去拉苏小棕,苏小棕却咚一声倒在地上。
休书还是折叠状,在她双膝前。她痴痴望着,伸手去拿,僵在半空,又无力垂下。
“爹,您先回去再劝劝子瞻,姐姐这边有我。”楚柔不失时机表现自己的温良淑德。
白敬先点点头,和随从们一起先行离去。
楚柔捡起休书抓在手上,又把苏小棕扶起来往外走。两人走到一处无人的拐角,楚柔忽然松开她,换了脸色。
“姐姐,事已至此,我看你就乖乖离开白府,免得多受罪。”
苏小棕有些木讷地看她,好像还没从方才的悲伤中回过神来。
“子瞻的脾气你也是知道的,你要是识相,赶紧走,说不定他还会看在一日夫妻百日恩的情分上,给你一笔足够养老的钱。你要是再跟他狡辩,惹他生气,到时候别说是休妻,说不定还会让你坐牢。”
“楚柔,你……”看着她刻薄的笑,苏小棕心底被狠狠撕开一道口子,诧异地说不出话来。
楚柔满不在乎道:“哦,还有一件事我要告诉你,当初子瞻那么着急娶你,你该不会真的以为他对你一见钟情吧?其实他只是想要你的陪嫁,那根琉璃管。”
“琉璃管?”苏小棕心底的口子越撕越大,下意识摇头,“他要琉璃管有什么用?不会的,这不是真的。”
“琉璃管自然是有秘密。这件事劲风也知道。哦,疼爱你的白老爷子,从一开始,就是他派子瞻和劲风去南水村的,他早就知道所有的事情了。”
楚柔接连不断在她面前投下一个又一个惊雷,苏小棕完全被刺激得崩溃了。
看来,她是掉进了一个大骗局,不过不是现在,而是从白兰兰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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