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一个苹果被切得只剩了核,随手扔到旁边的空盘子里。刚扔下,就听身后有人沉声笑说:“终于喂完了。”
“……”她默了默,回过头去看他,埋怨说,“陛下看了有一会儿了?怎的一声不出。”
“看你魂不守舍的,又拿着刀,怕惊了你回身捅我。”他笑说了一句,继而在她身边坐下:“不是没事了?怎的还愁眉苦脸。一会儿便下旨,借着这由头,殿选索性免了,让她们各自回家去。”
“嗯!”席兰薇连忙点头,大表赞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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倚在霍祁肩头,暂且搁下几日来的不安,席兰薇阖了眼,祈祷不要再出什么事就好,让她们安安稳稳地各自回去。
只是天不遂人愿。
那急促的脚步声,已经足以让她一听就悬起心来,抬眸望过去,远远奔来的那宫女在几步开外的地方才发现皇帝也在,蓦地驻足,俯身就拜了下去,惊恐无比地禀说:“陛下、夫人……又、又出了昨晚的事,是池氏和秦氏,也是用膳的时候……”
又是用膳的时候招来了飞蝗。
此话,却让席兰薇心中格外一冷:池氏和秦氏……
似就是昨日追上她、同她说话的那两个家人子?
☆、149妖妃
终于惊觉此事针对何在,却察觉得晚了一些。
毓秀宫、颖淑宫已然闹了两次“蝗灾”,又有三个家人子在同她交谈后,“恰好”引来了蝗虫。
于是,全然不必刻意散播什么谣言了,就连家人子们细想一下都会觉得……这是因她所致。
许是她要防旁人争宠吧……总之,宫妃对即将殿选的家人子下手,理由总是有的。
当晚,换作她的悦欣殿“恰到好处”地闹了一场蝗灾,将在颖淑宫家人子间悄声传着的流言一下子炸开。
树梢枝头间仍有未清理干净的蝗虫卧着,在半黑的天色中瞧着都瘆的慌。席兰薇长叹着气,吩咐宫人去传话,免六宫晨省。
反正她们已然知道了,她何必再强撑着让她们来,多看一场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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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回这名声……实在不好听。
从前因为她专宠,后宫显有不满的传言便很容易掀起,时常议论她妖妃祸国,就连霍祯起兵时,打得旗号也是“清君侧”。
这回好了,专宠与否反倒成了次要,这个局布下来,直把她这“妖”的身份坐实了。
论起各样算计,席兰薇已然见惯不怪,即便这回的事似乎安排得更大一些,但事已至此,能做的……也不过是那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罢了。
是以反倒不如从前那般不安,知道对方是冲着自己来,她就平心静气地应付。
只是不能不着恼于这“妖名”。
“要说我是狐妖、貂精,甚至画皮我都认了……”席兰薇紧锁着眉头,手肘支在案上,托着额头冲芈恬抱怨,“蝗虫精……这设计的也忒不讲究。”
多想象一下,觉得若她真是败了,此事连载入史册都让看官见笑。
狐、貂之类还算有灵性且长相不俗的动物,若读史书读到哪个皇帝被“蝗虫精”蛊惑、专宠她一人之后乱了朝纲……
简直不能不神色复杂。
听她这抱怨明显没在点子上,芈恬觑她一眼,将手中刚拿起的糯米糕递到她眼前:“喏,阿蝗来吃口点心,放过家人子们吧……”
没好气地扬手打过去,糊得手上黏糊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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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臣们早就清楚,议起此事时,皇帝必然又是沉着一张脸——但凡议及席氏时他总是如此。可事在眼前,他们总不能不提。
“陛下……”户部几人互相望来望去地犹豫了半天,最后,是年长的侍郎高秉上前禀了,“淄沛、皋骅两地蝗灾已持续数日,虽有朝廷调粮赈灾,仍是愈演愈烈,飞蝗犹如狂风席卷而来,所过之处寸草不生……”
他口吻中的抑扬顿挫掌握得很好,语音又低低沉沉的,堪堪让几人觉得那“犹如狂风席卷而来”的飞蝗就在眼前。
语中一顿,高秉继而又说:“臣听闻,近来后宫也见了蝗虫。从毓秀宫到颖淑宫皆有家人子受了惊吓,其中三人更是在与惠妃席氏闲谈之后……直接有蝗虫落入碗中。”
一时只阐述了经过而未提议,话语导向何方却已分明。霍祁不作声地听着,见他说及此就不再言,抬眸一扫他:“蝗灾素来不是容易解决的,各地官员勉力而为便是。至于宫中,朕自会安排,会安排家人子们各自回家,免再受惊。”
说得同样平静且意思清楚。就事论事,哪一边的事情哪一边解决,想牵扯到席兰薇身上,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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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摆明了是张家挑唆的!”到了这个份上,连简小霜都想清楚了,一脸愤慨,“这不是往死里逼夫人么?那张氏眼下犯了打错降至选侍,夫人何不以牙还牙,这‘妖妃’的名声怎么撞上的就怎么还回去。”
席兰薇明白她的意思,且要把这名声“还”回去似乎也不难——把蝗虫抓了,撒到张氏宫里去便是。
但细一想,却绝不是这么简单。
“我若真情急之下让她宫里也闹了这样的事,才是自寻死路。”她笑了笑,轻缓道,“已经有三处闹过了,原是怪不到我头上。之所以到了今天这般,关键只在那三个同我说过话的家人子。如今若再让张氏那边闹一出……我与她的旧怨现在人尽皆知,不是更让旁人觉得,是我为报复而行的‘妖术’么?”
说得简小霜身上一僵。
“你要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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