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归,半醒间感觉仿佛有个人一直在不远处看着我。
刺骨的疼已然不存在,剩下的就只是皮外伤,除了那个钢笔刺的伤口。
也不知怎的,此情此景,此时此地,我竟然能扯扯嘴角慢慢笑出来。阿爹,我赢了自己。那么接下来,就是如何能逃出去了!
“这个时候,还有心情笑?”冷淡的声音从那人的方向传过来,带着些讽刺和冷酷。
我说:“能活着,就该笑,一觉醒来发现自己没死,就更该笑。”
那人走近了,我便知道,那股子冰冷阴森的气息就是那日抓自己的人。他依旧一袭黑衣,面上带着面具,只露出一双犀利的眸子,像猎鹰盯着食物般落在我身上,不一会儿,他冷笑一声说:“如果你现在招出背后的主谋,或许我还会考虑给你一个痛快。”
我暗暗观察这个房间,这里面只摆了一个床,四周的墙都是白色,一切都很正常,除了天花板上的灯。它很奇怪,是近似菱形的吊灯,浅黄色和竹青色混搭在一起,仿佛是两种颜色在调色板上不均匀的混合。
“你们早就知道了我们的行动,所以才设了个陷阱等我们去跳?”我慢慢坐起来,无意中牵扯到伤口,疼得我龇牙咧嘴。
面具男冷傲的扯了扯衣领,坐在我面前,一句话也不说。过了一会儿将我手背上的点滴针头拔掉放在旁边的桌子上,紧接着拿起注射针头,里面不知放了什么药水,只觉那里面的东西恐怖异常。
药水被推进身体里的时候,我下意识的哆嗦一下。
面具男拿出一个晶莹璀璨的坠子,坠子的形状跟天花板上的那个奇怪的灯很相似,此时此刻,坠子随着他手的节奏在我眼前晃动着,一下,又一下。
渐渐的,我的意识似乎模糊了。只觉得周围白色的墙在倒塌,天花板的混色吊灯在往下坠落,慢慢的压向我,越来越近,越来越快,最后视线所及之处,一片黑暗。
不多时,黑暗的漩涡里慢慢染出一朵浅黄色的小花,一朵,两朵……漫山遍野的小黄花,花海随风摆动,就恍如周身坠入一片黄色的海洋,花的波浪此起彼伏,风吹过的地方,芬芳四溢。
我看到一个穿旗袍的女人打着油纸伞站在油菜花田中,不知是在等着谁,周围寂静极了,一缕音色也无。
熟悉的面孔让我止不住的想要靠近,可是双脚还依旧立在原地,默默瞧着她。她的声音好听极了,就好像春日里的细雨滋润心田,温润清甜。
“油菜花终于开了漫山遍野,快过来我这边,这里瞧得更远一些!”她朝我伸出双手,脸上绽放出蛊惑人心的笑。
我想到阿爹说过,一切的幻象都是人类软弱恐惧背后的影子,躲在从未发生过的过去,是永远会被回忆伤害到的。
所以,尽管那个女人有多么像母亲,我还是选择站在原地不动。
也不知过了多久,突然有个身影映着晚霞的光晕走进我的视线,莫名的,我竟然觉得有些似曾相识,他说:“那个女人在这里等了你这么久,今日你终于来了,却要装作不认识止步不前,想一想,她该有多难过多伤心啊。”
我用尽全力,可是依旧瞧不清那男子的容貌,只好作罢,手指一动,那根针便扎进皮肉。
梦境中的一切都烟消云散,意识回笼后我马上睁开双眼,先于面具男一步出手用力一敲,打中他后颈的麻筋。
没想到这个面具男的催眠术这么厉害,竟然能窥探到人最脆弱的心底,在梦境中将人的秘密偷走,好生卑鄙。
我的运气比较好,有幸经历过这样的催眠,那都要感谢自家老头儿。当年跟母亲在油菜花田见面时,看到了比较血腥的画面,那一次就被吓丢了魂,父亲把我抱到一间涂满竹青色和浅黄色的屋子里,拿出菱形的水晶帮我催眠治疗,整整一年才把我的魂儿找回来。
拔掉针头,使劲踹了踹躺在地上的面具男,刚想俯身把他的面具摘下来瞧瞧他是什么鬼样子,就听到门外走廊急促的脚步声,我心中一凛,紧忙打开窗户躲在外面。
此刻夜幕降临,正合我意,方便逃脱。我才借着二楼的栏杆跳到地面,就听见枪响,紧忙一个翻身躲进灌木丛。
探照灯一圈一圈巡视着,我也借着亮光观察这个地方,刚逃出去的这做公寓似的建筑似乎是私人医院,远处有瞭望台,每隔一段时间就有巡逻兵走过,此时却很混乱,公寓里面的枪战越来越激烈,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对于趁乱逃走的我来说,越乱越好,就让枪战来的更猛烈些吧!
我迅速找到掩体躲进阴影处伺机而动,此时此刻这被折磨的赢弱不堪的身体已经快支撑不住了,刚才那个面具男很快就会醒过来,如果再被他抓住,那恐怕就真的凶多吉少了。
思绪一顿,乌鸦嘴马上灵验。
“发电报给a队,派人来增援,这里出现突发状况。另外启动应急处理s计划,加大搜寻力度,一定要把那个死丫头给老子找出来!”
面具男说话的声音配着这枪林弹雨的背景显的格外阴森,恐怖非常,我屏住呼吸,不自觉的打了个寒战。
黑暗中,他那一双眸子格外犀利,似乎一眼就能把我揪出来,此时此刻我的一颗小心脏已经快要跳出嗓子了,因为他的视线正锁定我所在的位置。
就在我握紧手中的铁棍准备和他同归于尽时,面具男猛地跑向另一个方向,武装精良的众跟班们也紧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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