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哪件事情?”尘落让下人拿来锦帕和水,递给了他。
孝琬擦着汗,语带不满:“你之前说太子仁孝,会勤于治国,现在呢,简直比太上皇还不务正业。去年年底瘟疫之事就不用说了,今年年中这大旱,竟然派了一群贪财的小人去,怎么可能解决问题!他现在整日玩乐,还和一些伎人们鬼混!真是丢我高家的脸!”
“三哥,可能太子年幼…”
“年幼?!那太上皇也要管事才行,他在位的时候就什么都不管,如今更是享着清福,他的儿子比他还…”
“三哥!”尘落打断了孝琬,小声道,“有些话不能说出来的,这王府里万一…”
“我怕谁!他们爱传给谁听就传给谁!我倒是希望他们听了反省反省!你看看现在宫里有多少宫人女官,再看看人家周国,周主虽然是傀儡,但是人家的法令至少有些用。去年周帝下诏说要放了江陵人六十五岁以上为官婢的人,其余公私奴婢有年龄到了七十岁以上的,其所在的官府也应当将他们赎身为平民。他们以此法节省了大量开支,利国利民,有什么不好。再看看咱们,不仅没放过,宫中的人还与日俱增,光养那些人就够让国库消耗的了。这天灾拿不出来钱赈灾不说,还层层被人磕扣…”
尘落知道三哥说的是事实,也知道自己拦不住他,只得沉默下来,心里盘算着要不要再进宫劝劝九叔。
两人边聊边说着去花园走走。
行至假山附近时却突然听到山后有鬼鬼祟祟的声音。尘落和孝琬对视一眼,悄悄绕了过去,却见假山后竟有男女在私会,而那个女的正是三哥很早前纳的一个小妾陈氏。虽然三哥不是很宠她,可是毕竟她是王府的姬妾,竟然做出这样不守妇道之事,还让他们撞到了……
尘落侧目看看孝琬,果然他此刻脸色铁青,还不等她去拉便已经走了出去。两人见到突然出现的孝琬瞬间脸色煞白,忙跪地求饶。
尘落只得跟着走了出来,她不知道如何劝哥哥息怒。任何男人都不可能希望看到这样的事情……更何况他的三哥是那样高傲的人……
“王爷饶命,妾身没有做对不起王爷之事,都是那厮强拉我来的!”陈氏忙将责任推给另一个跪地的侍卫。
“王爷饶命,小的再也不敢了,还望王爷饶了小的这次…”那个侍卫磕头如捣蒜一般。
“来人!!”孝琬怒气正盛,根本不想听他们的解释,他叫来了侍卫,命令道,“将这对奸夫j□j给本王绑了,拖出去乱棍打死!”
两人吓得浑身颤抖,一个劲儿的磕头求饶。
“三哥…”尘落听到三哥的命令看着地下哀求的两人,不禁开了口,“念他们是初犯,也没有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不如就饶他们一命吧…”
“公主救救我们吧…”两人在侍卫的拉扯下各种挣扎,听到尘落开了口又忙向她求救。
孝琬看看妹妹,叹了口气,狠厉的眼神扫过两人:“看在公主的面子上,今日我饶你们不死,男的拉出去杖责二十,女的贬为奴婢去打扫佛堂,永不得侍寝!”
尘落松了口气,严肃地对两人说:“还不赶紧谢王爷不杀之恩。”
“谢王爷!谢王爷!”两人忙磕头谢恩,这才被带了下去。
此时尘落还不知道她的一念之仁将给三哥带来多大的麻烦。见两人已走,她挥退了刚才赶来的其他侍卫,又拉着三哥开始说上了刚才的事情。一路她都在让孝琬赶紧拆了草人,不要再去射,也不要整日将埋怨之言挂在嘴边,却没有留意刚刚陈氏离开时的眼神。若是她知道后事,也许她今日便不会开口相劝救下两个毫不相干的人了…
孝琬在尘落滔滔不断的道理中终于拗不过她,点头应允了,还说晚上要对着她给的字好好静静心。尘落听了这才放下心来,可是他们却没有想到这一切早已被有心之人给听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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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大雨雪后,齐国的太庙遭到了盗贼抢掠,里面的御服被盗。得知此事后,高湛和高纬都十分气愤,立即下令派河间王高孝琬前去追查此事。
几日后,孝琬查获了太庙的赃物,逮捕了偷盗之人。同时在追查过程中,有一位高僧送给了孝琬一枚佛牙。孝琬没有多想,将佛牙供在了家中的佛堂。谁知到了晚上,佛牙发出光来,周围的人都看到了河间王府的奇异光芒。第二日,消息就不胫而走,很快传到了皇宫。
乾寿堂中,高湛本与和士开还有祖珽畅聊着,一个侍从进殿禀报了昨夜河间王府的异象以及河间王府细作报告的佛牙之事。
和士开和祖珽对视一眼,上前道:“太上皇,河间王此举太不像话了!得了宝物,本应该敬献给您,他却私藏在府中,分明是目中没有您…臣听闻他日日在家中射草人,然后埋怨太上皇和皇帝陛下不理朝事,他一定是将草人当成了您和皇帝陛下,以此泄愤。另外之前突厥进攻的时候,臣听追他回城的士兵说他将头盔扔在地上,说‘又不是老太婆,何需戴上它!’这分明是在讽刺您呀!”
高湛听后摔下酒杯,怒发冲冠:“高孝琬他好大的胆子!”
“是呀陛下,臣听闻早先魏朝有童谣说‘河南种谷河北生,白杨树头金鸡鸣。’”祖珽进言道。
“哦?这是何意?”高湛问道。
“臣不敢妄言…”祖珽有些踌躇。
“朕恕你无罪,但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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