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吧!”
一阵不带恶意的嘻嘻哈哈,从盛放过去之物的展柜旁边轻飘飘地飘过。
这一群游客说着与数千年前的法老相关的玩笑话,却是想不到,法老本人就在他们身后。
他们也绝对想不到,这一句由某个人无意间说出来的假象玩笑,竟然在y-in差阳错间切中了事实。
……
这件东西,最初的主人,的确是他。
是他拉美西斯二世。
有一个男人在正午来到展览厅内,直到逼近夜幕黄昏,都没有离开。
没人发现。毕竟无论是凡人的视野,还是摄像机的镜头,都无法捕捉到灵子化的英灵的踪迹。
属于男人的手,穿透看似严防死守的屏障,将沉睡至今的珍爱之物缓缓取出。
用以在现世隐藏身份的便装不需要在英灵的状态下保留,因此,恢复了王的装束,这个男人的背影一如往常般庄严而肃穆,带有不可直视的威严。
可当他垂首凝望向躺在手心的宝石时,背影之中,却是莫名地掺杂进了难以言喻的悲伤。
“真的是……”
背后刻下的这个名字,真的是“拉美西斯”。
王一手托着宝石,另一只手堪堪抬起,食指微微蜷起,要触碰到黄金背后本应平坦、却以外有所凹陷的表面。
他的指尖应该在下一刻落上去,一点一点摩挲模糊不清的刻痕,宛若最亲密的情人间的爱抚。
可事实上,还是犹豫了。
头一次产生了自己“不敢去触碰”的错觉。
——爱人啊。
——跨越千年的光y-in呈现在我眼前的印记,就是你曾经隐瞒所有人,悄悄在此留下的痕迹吗?
凝滞的目光仿佛可以透过实物,“看”见印刻在它之上的过去的虚影。
还是不知道时间。
还是不知道地点。
唯一能确定的是——在自己毫无察觉的某个时刻,被他怀疑,被他“憎恨”的那个人,曾经怀着至诚至烈之心,在他赠送的礼物背后刻下他的名字。
不会再有别的人发现,知道这件事的只会是这个人自己。
这个人,可能是在完全黑暗的地方,摸索着缓慢雕刻的。
因为他本身的字迹涓美清丽,雕刻的技术炉火纯青,若是正常情况,刻下的字迹不会歪曲,也不会从笔画的细节上显示出无力。
‘拉美西斯。’
在一点一点刻下这几个字的过程中,这个人可能还在无声默念着。
‘拉美西斯,拉美西斯,拉美……西斯……’
也许背景是在超越王的领土的异域他乡。
也许背景是在无论如何都想不到的极近之处。
这个人的处境,也许会被凄凉冷酷的残风暴雨环绕,也许是还算可以得到一丝慰藉的安稳平静……
就是在这样模糊的场景内,一次又一次。
不断不停,若是虔诚到了极致,雕刻之人的感情渗漏出来,也会不知不觉地印刻在他的一笔一划之中。
此时,王就是在细致地寻找。
许久之后,真的,确切地找到了之后。
他将爱人真正的遗物带走了。
回到还是热火朝天的“挖掘”现场,蛇杖附在可怜专家身上,瞥过来的眼神冷漠之余,竟还意外地掺入了一丝说不出道不明的情绪。
也许是“可怜”吧。
知晓一切的它,终于可以名正言顺地可怜起这个无所不有的王来。
“看起来得到了一切,但是啊,你本来最应该得到的宝物,被夺走了。”
“呵,那可不是像什么诸如本大爷之类的邪恶存在来掠夺的老套剧本。众神之主为你安排了辉煌的道路,却没想到出现了变数。”
“那个笨蛋,是神为你选中的工具,只是他自己也甘愿成为你的垫脚石罢了。”
蛇瞳隐藏在晦暗之处,瞳孔反s,he出y-in冷的暗光。
时隔多年——还真是等得够久的,它终于如愿以偿,可以放心地、畅快地、尖利地嘲讽后知后觉的王了。
“哈哈哈!知道你的王座是由多少具枯骨垫起的吗?在你只是悲叹,在不明所以中兀自埋怨的时候,有多少人在为你的光耀忍受太阳的灼烧——哦,抱歉抱歉,好像只有一个人啊。”
“那是个傻子,傻到极致的蠢货。他用自己一个换了早就该死了的无数人,也换来了你的命,你之后享受到的一切!”
“好了,尊贵的王啊,功高盖世、万人敬仰的法老啊。卑微的存在又得问您一个问题了。”
蛇杖张口,问出了早在死后第一次见面时,就已经问过了的同一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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