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南侯,姓闻名道,表字一道,镇守大靖东南,归朱雀王辖制。朱雀王镇守大靖西南。去年,朱雀王被废帝召回京城,南疆兵权悉数落入镇南侯之手。
镇南侯原来掌管东南水军。
二十年前,威海大将军追随前白虎王叛乱,获罪,威海水军便全部由镇南侯接手。
许将军便是镇南侯部下。
此刻,李菡瑶接到一封辗转递交来的密信,看了一眼,恍然道:“原来是她。有镇南侯支持。”
江老爷子忙问:“谁?”
李菡瑶道:“潘嫔!”
江老爷子大惊,问:“不是说她死了吗?”
李菡瑶随口道:“从棺材里爬出来的。”她两眼盯着那密信上熟悉的字迹,眉眼舒展,似乎很开心,小声嘀咕道:“狡诈!那么早就伏下这步棋……”
众人面面相觑——
也不知她说的是谁。
李菡瑶将密信折叠好,塞入怀里,神色一正,对江老爷子道:“外祖父,大舅舅,这场仗一时半会儿打不完,我此刻前去指挥。你们暂且留在乌油镇,跟方老爷子一起。这里有官兵防守,最安全不过。”
江玉行急道:“我跟你去。”
江老爷子无声盯着儿子。
江玉行缩了缩脖子,赔笑道:“我不放心如蓝。爹,你留下吧,好生歇息,别累着……”
战场转移,他也从热血冲动的父亲转变成乖儿子,面对江老爷子沉沉的目光,深感处境不妙,因此坚决揪住外甥女的衣袖,要跟外甥女走;若留下来,不定要被老父亲责罚,他倒不怕责罚,就是觉得丢人。
李菡瑶也怕大舅舅和外祖父争起来,点头道:“也好。”
江老爷子就生气了。不是气儿子忤逆他,而是气儿子不信任他。他从前虽势利了些,但那还不都是为了江家?况且经历过一场浩劫后,他对亲情看重了许多,之前并非不肯救江如蓝,而是要跟李菡瑶商议个妥善的法子救。江玉行不管不顾地在两军阵前哭求李菡瑶,在老爷子看来,就是没脑子。这混账儿子,如今避他如蛇蝎呢。
他能不生气吗?
他懒得理会儿子,认真问李菡瑶:“瑶儿,你有多少把握救如蓝?对方拿到财宝了,肯放人?”
李菡瑶只道:“外祖父放心。”
就没别话了,传令出发。
江老爷子见她这样忙,没奈何,忽然瞥见听琴在旁调派人手,精干不下观棋,忙走过去。等人都走了,才上前迟疑问:“听琴,你家姑娘……”
他没敢问下去。
如今他们正干大事,再不能像以前一样。他虽是李菡瑶的外祖父,但一些机密他也不好打听的,除非李菡瑶自己肯告诉他,不然他不能坏了规矩。
听琴作为李菡瑶一手调教出来的大丫鬟,不仅任事能力强,也很知眼色,看出江老太爷的担忧,当即道:“外老太爷放心。我家姑娘的实力远比世人看到的要多的多,都还没使出来呢。这场战役一定能赢。”
那口气十分自信自豪。
江老太爷张着嘴、花白胡子翘着,好一会才胡乱点头道:“放心!放心!瑶儿做事我最放心……”
外孙女能把他从军火研制基地的地底第三工坊挖出来,他不该怀疑外孙女的能力。不过,这也不能怪他,他活了这么大,就没见过外孙女这样的人,还是个小姑娘。他暗想:除了藤甲军,李家还有哪的实力?
江玉行也听了一耳朵,神情复杂地看着李菡瑶,想问又不知怎么开口。李菡瑶招呼他“大舅舅走吧。”他“嗯嗯”两声,跟上去,一路找机会问。结果一路也没找到机会,也没留心走的什么路,只晓得上了船。
等他醒过神,发现船泊在一处河埠头。——只剩两艘小船。他记得出来有十几艘船的,且比眼前的船大,都去哪儿了?正疑惑时,十几个军汉下了船,都跟着李菡瑶上了岸。目之所及,皆是桑柳成荫、鸟鸣啾啾,几间农舍散布在桑树荫内,一片恬静的江南水乡景致,混不知有战争这回事。
江玉行忙问:“瑶儿,这是哪?”
李菡瑶道:“板桥村。”
她顺着小径拐弯。
江玉行顿了下,又问:“来这做什么?”不是说要去追敌人、救江如蓝吗?怎么倒像游玩来了!
李菡瑶转脸向他解释道:“我担心有流散兵丁祸害百姓。事先也做了些布置,总不大放心,所以顺路来瞧瞧。”
江玉行“哦哦”两声,看外甥女的目光更复杂了,心想:“我就没想到这些。想到了也没办法布置。”
这丫头是经商的吗?
怎么像将门之女呢。
他又看了看身后,包括他自己和紧跟着李菡瑶的两个小丫鬟——真的很小,才十一二岁的样子——总共也不过二十人,不安地问:“怎么只带这几个人?”
李菡瑶不在意道:“派出去了。”
方勉事先就派了一支千人队护卫李菡瑶,都是千挑万选出来的机灵胆大的军士。委派这任务之时,千叮咛万嘱咐他们,一定要竭尽全力保护李姑娘。
众人都竭力保证不负所托。
方勉却道:“我瞧你们未必明白这任务的关键。”
众人急忙赌咒发誓。
还有人把性命赌上了。
方勉瞅着这群汉子道:“真明白?李姑娘虽是弱女子,能在乱世中活到现在,凭借的可不止武力,而是绝世智谋。所以,你们的任务不是贴身保护她,而是听她调遣,不论她分派你们做什么,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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