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子是个好东西,可是她却不为所动。
她的目标不在钱,而在于——
章天青回眸看了一眼定坤宫的方向,眼神深沉如海,晦若难测。
她此刻站在花园当中,四周花团锦簇,她身穿一袭藕色浅纱长裙,仿若花间精灵。
章天青再看一眼东宫方向,眼神转为忧伤,一抹浓得化不开的忧伤。
离慕寒,对不起,她必须去完成她的任务,而一旦完成,就会撕扯掉现在一切的甜蜜幸福。
可是啊,她不得不为,不得不为啊!
章天青将那银票撕碎,散入空中,碎片随风而舞,洋洋洒洒。
盛夏,七月十九日。
章天青站在东宫门外,见到来来往往宫女们的忙碌身影,又远远见到好些个文武百官走在皇宫内的官道之上,人人身穿暗红色朝服,很是正式。
要知道,平日里面那些文武百官上朝不会从东宫门口经过,如今却见到了很多。
“倪公公,今日是什么日子,好像皇宫格外热闹?”章天青靠在门边,双手环胸问道。
“今日是孝元皇后的寿辰。虽然皇后已经薨逝,但是陛下仍然下令要为它举办寿宴。今天,所有三品以上的官员皆要入宫,前往皇宫西南角的圣塔,为孝元皇后祈福。就连一直未步出定坤宫的陛下也会出来,前往圣塔,所以皇宫内很是热闹。”倪公公恭敬而道,端着职业性的笑容。
章天青听后,眼现微澜,但是转瞬即逝。
她转身回到室内,取了一物,藏于袖子,然后出了东宫,朝着圣塔方向而去。
此时的定坤宫内,大顺皇帝被好几个太监抬着出了寝房,然后送入皇轿之内,小心翼翼的抬着朝圣塔而去。
他已经白发皑皑,甚至连走都已经走不动了,但是离天成执意要在这一天前往圣塔,为他的结发妻子祈福,希望她在天之灵能够安详。
这是离天成的执念。
皇后秦悯怜没有随行,她带着围帽,站在定坤宫面前,看着逐渐远去的离天成的轿撵,双拳紧紧的握紧,眼中闪着疯狂神色。
“淑妃娘娘,今天就是你报复的好日子,一切可都准备妥当了?”秦悯怜沙哑的声音从围帽下面穿出。
身后的浅浅看着远去的大顺国君,眼露厉色,微微颤抖而道:“放心,一切都已经准备妥当。我会以最疯狂的方式报复,让我的仇人尝试最悲惨的下场!”
秦悯怜听后,一开始小声的笑,最后放声大笑起来,笑得围帽抖动,那沙哑难听的声音仿若地狱来音。
浅浅转身,看向身后两个侍卫,她抬手摸着两个侍卫的脸,以妩媚娇柔的声音道:“你们两人帮我完成今日的一切,那我腹中这个孩子日后就会是太子,就能登基成皇。虽然不能跟你们姓,但是你们的血脉却能成为九五之尊,俯瞰天下。”
浅浅的声音很低很沉,眼中却透着死寂的疯狂。
为了报复,她付出一切,她不达目的不罢休!
她恨之入骨之人全都要一起下地狱!
这一日,夏日起风,刮起一切恩怨情仇,纠结盘旋在上空,最终以最惨烈的方式坠毁。
这一日,平静很久的皇宫掀起了滔天的大浪。大浪倾覆复顶而下,摧毁着恩恩怨怨,最终冲刷掉一切罪恶之源。
这一天,离慕寒一袭黑衣,跪在圣塔内的最前面,身体笔直,面容清隽,最是显眼。
圣塔之内,四周是袈裟僧侣,低声默念着圣文,为孝元皇后祈福。而离慕寒的身后数百文武百官全部盘腿而坐,闭目静声,不管虔诚还是应付,至少这排场很是壮阔。
大顺的皇帝离天成已经到来,由于身体不好,来到圣塔内看了一眼,之后就有人搀扶着去到大堂侧面的一个隔间,里面有软塌和软枕,方便离天成随时休息。
最重要的是,孝元皇后的牌位被从灵宫请了过来,就摆放在小隔间之内,离天成弓着身子,独自一人坐在牌位之前,静默不语,仿若时间已经凝固,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章天青只身一人,她避开所有人,在圣塔四周徘徊了好几圈,看到了文武百官鱼贯而入,看到了离慕寒沉步而入,也看到了离天成被安排进入小隔间就再也没有出来过。
她站在神塔对面的树林内,看了很久,眼中尽是挣扎。
那一刻,谁也不知道她的纠结和矛盾,谁也体会不到她内心的痛苦和抉择,只是最终,她还是身影一闪,朝圣塔冲了过去。
她这段时间每天都在皇宫内闲逛,早就将皇宫内的一草一木全部摸清楚,这西南边高耸入云的圣塔她虽然没有进入过,但是已经观察了很久,很清楚入口,甚至也记住了一些隐蔽进入的方式。
此刻章天青绕过塔前的侍卫,来到塔后,环顾四周,爬上周围一棵树上,然后借着树枝,轻盈跃起,就跳上了圣塔第一层的屋檐之上,整个动作行云流水又悄无声息,大多数人都在关注着塔前和塔内的情况,根本没有人会绕道塔后来巡查。
章天青弓着身子,轻手轻脚的在翘起的屋瓦之上爬行,有人屋檐的边沿是上翘形状,倒也很好的遮掩了章天青的身影,倒是从下往上根本看不到屋檐之上有一人。
章天青爬了十米左右,在一处停了下来,然后环顾四周,双手攀住屋檐边缘,一个翻身,几乎是飘下了屋檐,然后以倒挂的方式,轻轻的推开了一扇窗户,钻了进去。
倘若有人看到她这一系列的动作,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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