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多年未归,一回来便是一身伤,可知家中老父幼妹会担心?”路珠儿虽高兴哥哥回来,却不高兴哥哥身上的伤,尤其是最后那在自己面前被打的伤。
秦远靠着自家妹子亲手放置的被褥靠垫,腹中一片刺痛,自是知道丹田受创,一身内力悉数被废。
如今的秦远,经脉丹田受到重创,墨阳手法极好,没有伤到性命。若是想要快些好起来定得回隐世,求得天香一脉救助。只是在这个节骨眼上,偏偏回隐世的信物也被墨阳收走了。
这该死的。
“哥,我们能做什么?”
相比路老爷,路珠儿的性子更为固执一些,说一不二,认定了的事就一定会去做。而且,相比从前,这个姑娘稳重多了。
秦远本不想牵连到家中,但是想来这局势已经被推进到这种地步,说不牵连也是不可能的了。秦远便开口道:“父亲,派人去云来客栈天字三号房找展昭,让他来找我。”
秦远的声音较为虚弱,只因他每每开口说一个字,腹腔丹田处便隐隐作痛。还好虽然痛了些,脑子也还算清醒,从怀里掏出一个令牌,正是御前副都指挥使的牌子,交给路老爷。
“这牌子,展昭看了便会来。”秦远猛吸一口气,腹腔中却犹如针扎棍搅,好生难受。
路老爷拿过那牌子,只见上头写了“御前行走”四字,反面更是“副都指挥使”的字样,路老爷虽说没有做过官,但也知道自家儿子这些年在官场打拼有多难。
一个没有背景的无名小子,要付出多少努力才能做到这种地步!
路老爷斟酌道:“这样,为父亲自走一趟,让他过来。你好生歇息,一切都还有爹爹在。”
秦远点点头。路珠儿也说道:“爹爹放心,哥哥这里女儿会好生照看的。”
路老爷点头出门,路珠儿也倒了杯水放在边上,等路老爷走远了之后,路珠儿问道:“哥哥可是有事要问珠儿?”
明明就只是个传话的事儿,却偏偏拿出代表身份的牌子,让爹爹不得不亲自走一趟。如此支开爹爹,怕是有话要与自己说。
秦远不禁微笑,自家妹子真是越发聪慧了,便也点点头。
“哥哥受伤严重,想必不能过多言语,哥哥想知道什么,长话短说便问吧。”路珠儿也对着秦远微笑。
“苏虹。”
秦远只说了这两个字。
路珠儿便将苏虹的身世讲了,也说了她报了家仇如今被关在了牢房之中。
秦远听得此话,便说到:“苏虹越狱。”
路珠儿却惊讶的看向秦远,这事她是真的不知道。秦远也关注着珠儿的反应,见珠儿的表情不似作假,便思考起苏虹的下落。
她爹娘坟前不在,她知己好友不知。派去伤的目标不是展昭便是白玉堂。
墨阳与殿下的关系剪不断理还乱,那极有可能是去伤白玉堂。谁让他是那个人的弟弟呢?
但是看展昭的武功路数,也比较危险。只盼望墨阳并没有发现才好。
这边秦远与路珠儿在叙旧,那里展昭与白玉堂却已经汇合了。
事情比想象的还要复杂。
当时白玉堂韩彰两人假意离开小巷,便是为了引出那传令之人。苏虹的武艺不错,若是只用了一次便折损,怕那幕后黑手会捶胸顿足吧。
但是让他们没有想到的是,跳下来救人的居然是认识的人。严格意义上来说,两人都曾经见过那人,但是韩彰见到的是记忆中娇俏可爱的小姑娘,而白玉堂曾经见过的是杀人不眨眼的维帽女子。
“哎呀,伤得很重呢。”墨阳查看着苏虹的伤势,其实白玉堂并没有下狠手,他没必要对这个有那么一点点点好感的姑娘下死手,但也要教训一下。苏虹如此虚弱完全是因为积年的内伤,虽有师门抑制,但或多或少还是留下了暗伤。一单被激发,那可真是不妙了。很不巧,白玉堂刚才那一下便是将苏虹的一部分暗伤激发了。
苏虹眼前有些模糊,只能见到昨日的女子在探看自己伤势。她接了她的任务,却连对方叫什么都不知道,那时恐怕真的是关心则乱了吧。
此时展昭也走了出来,没有走大门,而是打算走小巷翻窗去找白玉堂。出门在外还是小心为上。却没想到刚玩拐到小巷,便看见韩彰白玉堂两人在往里头查看。
这是怎么了?展昭怕打草惊蛇坏了白玉堂的事,便放轻了脚步,走过去拍了下白玉堂的肩膀。
白玉堂全神贯注的观察着巷子里的场景,哪里注意到身后那个没有一点点声音的脚步,况且他又没有感觉到敌意。
白玉堂回头看了一眼,是展昭。那便没什么好防范的了,又是转头看向小巷。展昭也随着白玉堂的目光看过去。
能看到一个黑衣女子的侧脸,那女子正在查看地上白衣女子的伤势,而后黑衣女子从腰部拿出了一小瓷瓶,将药丸喂给白衣女子。
展昭只在画像上见过苏虹,如今苏虹受伤倒地,脸又被黑衣女子身形遮挡住,自是认不出来,但是那个黑衣女子,展昭认识,十分认识。
那张脸,不就是在茉花村比武招亲结果义结金兰的妹子——丁月华么!
轻身功夫燕子飞
“丁月华?”白玉堂重复了一遍展昭提到的名字,总觉得好像在哪里听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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