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房内的气氛如结了冰似的,死寂冰凉,忽然,牡丹轻柔愉悦的笑声击碎了这层薄冰,满室只闻他饱含笑意的声音说:“宁珂太大惊小怪了,童工又怎么了?就是收个孩子相信也没人敢说什么。”
安乐满心感激的望向他,周围四伏的危机让他毫不犹豫的朝在他看来安全的人迈进,抓住他的手。
“真让人崩溃……”凌沐突然抱怨起来,“本来还觉得挺有优势的,结果居然整整比你大一轮,你说你个孩子生得这么成熟做什么,这不是违背了自然成长的规律么?多不好!”
若是可能,我宁愿单纯稚气的活着。安乐瞥了他一眼,暗忖。
“行了行了,本来就没什么大问题,都不知道你们一个个沉默扮深沉是干什么?想吓他么?”白瑾不耐烦道。
此言一出,房内顿时又热烈的聊起来了,气氛的转变快速的让安乐几乎要怀疑之前那长达十分钟的停顿是否是黄粱一梦,不然这些俊男美女们的脸上的表情怎么就没有出现一丁点停滞和好奇?
“坐吧。”凌沐让了个位置,把安乐扯到身边坐下,佯装严肃的盯了他几秒又叹起来,软骨头一把依靠他身上,哀怨不已的又求证:“你真的才十四岁?不是报低年龄?不是已经念到高三了么?”
“我的年龄跟我念高三有什么相干?再过几个月我就十五了。”安乐现下也放松了,反正也不可能比刚才更狼狈了,要杀要剐且随他们的便。转过脸跟他面对面,气息几乎要拂到他面上,轻笑道:“看清楚,你真觉得我少年老相么?”
怎么可能老相?眼前的少年傲然的笑着,平日秀气的脸此时因这笑而显得瑰丽非常。不得不承认,即使他只能是廉价布衣、蓬头垢面,他眼里的那份清傲和坚韧却是剔不掉的。凌沐露齿一笑,拍拍他的脸,道:“行了,别想蛊惑叔叔我,你还太嫩了,不合胃口,过个四五年再说吧。”
安乐闻言,脸蛋蓦然一红,咬牙瞪了他一眼,撇开头,却又对上牡丹不经意的温润目光,脸更时红透了。
林末兴味的视线在重逢这几人身上流转,问身边的人:“宁珂,这怎么回事?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就去年十月份我们去那边办事,正巧逮到他问路,之后又见了几次面,”宁珂耸耸肩,吊儿郎当的摊手,“就这么熟了。当时也没问他要考哪儿的大学,没想到还真到这儿来了。”
“……我没考。”安乐低声道。
“没考?没考试是什么意思!”宁珂倾身捉住他单薄的肩膀,脸都绷起来了,“你到这儿多久了?跟谁一起来了?谁介绍你到这儿上班的?”
“他弟弟都住了一个多月医院了。”林末c-h-a嘴,指向白瑾,指向白瑾,“他拦白大爷的车上医院,之后就到这儿上班了,还欠医院一屁股债呢。”
安乐滞了滞,y-in恻恻的眼神s,he向扮无辜的林末,万分期待能以眼神秒杀之。
“本来就是真的。”林末对他笑,一脸纯真。
“安乐,你还没回答我呢。”宁珂轻轻道。
“就如他说的,我弟弟腿折了,我又身无分文,只能到这儿上班了。”安乐轻描淡写道。不想把过往那段灰暗的生活暴露大众目睽睽之下,沙发上的那些人此时正兴味盎然听他们对话呢。
“那你……”宁珂没能继续问,因为三少一个微乎其微的小手势硬生生打断了他,便只好臭着一张俊脸跟林末瞎扯,询问他没见过的安乐弟弟的伤情。
见那俩人就着这话题居然也能聊得十分热烈,安乐无语问苍天,一只骨感的手从桌面滑过,犹冒着浓香的茯苓饼推到他面前,牡丹笑盈盈道:“吃吧,这是特地叫凌沐准备的。”
我说怎么突然叫人做这玩意儿呢,果真是这些饕餮。安乐毫不客气的拈起一块吃将,又自行倒了杯碳酸饮料正要喝,宁珂突然吼:“别喝那个!”
杯里的液体因人的震动而泼洒了些,不巧全被一旁凌沐那一身特别准备的华衣丽服给吸收殆尽,安乐顾不得想着东西为什么不能喝,立马先在遭受无妄之灾的凌沐的脸由绿变黑前迅速跳开,往牡丹身边硬挤过去,手紧捉住他的衣袖,无辜的巴眨着眼望已变成墨脸的凌沐。
一群男女瞬时齐齐暴出欢笑声,七言八语的以安慰之命对凌沐行调侃嘲弄之实。
群鸦啁哳。
安乐置身事外,冷眼旁观,半晌,将视线掉转到牡丹y-in柔美丽的侧脸上,觉得这男人真是秀色可餐极了,半年多不见,他越发的雍容艳丽了。
“宁珂见不得人乱吃东西,”牡丹突然偏过头对上他,含笑解释,“比如茯苓糕配碳酸饮料,那是天理不容的。”
明明是温柔无比的话语,听入耳却是嘲讽十足,也不知道是否他真觉得天理不容。
安乐眨眨眼,敷衍一笑。
第64章 :劫后
凌晨,耀眼张扬的墨色宝马飞速奔驰在依然车流如潮的主干道上。罗小布一如既往的沉静开场,牡丹一如既往的合上花苞栽种于后座角落里,而宁珂也一如既往的逮着安乐询这问那,恨不得他把分别后的连吃饭睡觉上厕所这等小事都巨细靡遗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安乐略掉原习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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