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呈衍最不喜欢慕冰辞这样,倒不是因着他从小家境富裕不曾吃过苦就瞧不上那些不得已讨生活的,而是慕冰辞这拈酸吃醋的尖锐,不管是佛是魔都得退避三舍。
蒋呈衍也不跟他辩解,只微微凑过头盯着他瞧。两人距离太近,慕冰辞被他看得心底发毛,有些不自在地把身子往后缩了缩,有些磕巴道:“你、这样看着我干什么?”
难不成还因为他说了那凤时来两句,想揍他不成?
蒋呈衍目光从慕冰辞光洁漂亮的额头,落到他兽物一般湿漉漉的杏眼,顺着挺直的鼻梁,最后停在那双总是气呼呼言语刻薄的血红色唇瓣上。
蒋呈衍喉结上下滑动,忽然有些口干舌燥。
慕冰辞晕晕乎乎看着他慢慢逼近,脸低下来,几乎就要贴着自己。他紧张得往后缩,不小心撞在床头靠背,想抬手推开他,可手心里全是汗,像黏在了被单上,怎么也抬不起来。
蒋呈衍的脸侧过一点角度,如果,如果就这样吻上来,嘴唇就会被含住了吧。
慕冰辞脑子里一片空白。如临大敌,呼吸困难。他瞳孔艰涩地颤悠悠摆动,很快眼角有些发红。这压抑迂回的气氛弄得他想掉眼泪。
不是哭。只是生理性地掉眼泪。
为了避免这样的尴尬,和阻止眼睛分泌泪水,慕冰辞蓦地闭上了眼睛。他不能再看着蒋呈衍,再跟他对视,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举动来。只能跟遇到了危险便僵化的动物一般,僵持着一动不动。等待危险来临,或危机化解。
耳边却传来蒋呈衍一声低笑。“小傻瓜,逗你呢,你莫不是真想我亲你?快喝了甜汤早早睡下吧。”说着顺手揉了揉他的头发,长身而起,几步走出房间去了。
慕冰辞紧紧拽着被子边,这时才敢大口大口喘气。蒋呈衍只是靠得他稍微近了些,他整个身子都软了。两条腿颤悠悠不听使唤,腿间渗出一片湿滑淋漓的汗液来,又闷又烫叫人发狂。慕冰辞慢慢把腿放平滑下去,下身一阵胀痛,竟然笔直冲天地硬了。
这下咬着嘴唇也阻止不了眼睛酸涩地泛出一层薄薄水光来,慕冰辞把薄被蒙着头,挫败沮丧又咬牙切齿地咀嚼着那个名字:“蒋呈衍!”
第20章 cer (20)
那一夜慕冰辞转侧难眠,兀自苦恼烦闷,又兼心惊肉跳地熬了整整一夜。烦恼的是终究觉知自己这是开了心窍,若非对这人上了心,又怎会满心里都是蒋呈衍。心惊自然也因为是蒋呈衍,不单是性别禁忌,并还有luàn_lún的亲眷关系。兜来转去,最终却又想到蒋呈衍同凤时来合体纠缠那画面。于是这乱糟糟的思想里,又添了几分失落愤懑。
既然有了这样的心思,再看见蒋呈衍,就再也没办法坦然面对了。又想起才不过一个月前,慕沁雪同他说起蒋呈衍的秘辛,特地点拨他万不能去犯这禁忌,那时他还笑阿姐是痴的,张口就把这污水泼给了凤时来。
然而此刻把那时的心思再拿出来细细掂量把观,却恍觉自己那是心虚了,正像是已经把蒋呈衍兜在心里,就怕被人看穿说破,于是矢口否认,浑装全不在意。想着这些就连自己都暗暗慌张,蒋呈衍究竟是什么时候霸占了他的神思?是在阎家地窖里突然出现救他抱他的时候,还是沉香园跟凤时来颠鸾倒凤吓到了他的时候?
夜色从深至浅,转瞬天白。慕冰辞黑着两只熊猫眼一夜没睡,烦躁得坐立不安。念头里兜来转去全是蒋呈衍,压也压不住。一时想着见了蒋呈衍难堪,一时想着回了徽州,见不到了又难过,这一夜折腾,火气愈发地大。
不知不觉到了蒋呈衍出门的时间,木楼梯上传来皮鞋踩步的声音,慕冰辞惊醒过来,知道是蒋呈衍来叫他起床了,赶紧从窗台上蹦跶下来跃上床,掀过被子蒙住了头。蒋呈衍开门进来,就看到那床上拱起圆圆的一块。
上前去隔着被子,往那最圆润的地方拍了拍,轻笑道:“往日这个时候都在楼下满地打转了,这条神气活现的小尾巴今天怎么蔫了?”
慕冰辞一听到蒋呈衍的声音就羞臊,却又觉得光是听着蒋呈衍的声音,心上面那只花骨朵就倏地绽放出来了,欢畅得不行。哗啦一下扑开被子边,露出那张隔夜厌气的脸,佯装气恼道:“说谁是小尾巴?你这是在嫌我多余么?”
蒋呈衍笑道:“你总是这样误会我,自己就好受了吗?我说你是小尾巴,不正是你每天跟着我到处转,我只要一转身,就能看到你盛气凌人的神气样子,不知道多开心,哪里又是嫌弃你了?”
慕冰辞知道蒋呈衍这人说话,从来就是这样蜜里调油的,不管是对着谁,总能催得花开城春。可明白是一回事,偏就是摆不脱蒋呈衍的糖衣炮弹,好像炮制在蒋呈衍这罐蜜糖里,自己就成了一个软糯糯甜津津的雪白粽子,令人嘴馋极了。可越看清自己这般毫无抵抗的样子,就越觉得不能再这么下去。故意就板起脸来:“你是开心了,我却有什么好处?你见的那些人,做的那些事,都无聊透顶。我今日起便不跟着你了,由得不见了你,倒快活自在!”
蒋呈衍在床沿半坐下来,道:“你要快活自在,我当然十分愿意。只不过上次司机没看好你,让你被人欺负至此,我不亲自跟着你,倒是真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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