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道。”
高劲松咬着牙坐在沙发里,紧紧地攥着拳头,报纸立刻就被他僵硬的手指给戳得支离破碎。这事没完说他不在状态可以,说他不熟悉战术也可以,但是把蔑视主教练权威的脏水泼他身上可不行他绝对不会放过那个记者
华宇
高劲松的嘴角浮现出一丝冷笑。他认识这个天天在基地里出没的记者,怎么说也算是点头之交酒肉朋友,就在大前天晚上,他们俩还在饭桌上合伙拿白酒灌周健。这才隔了几天,他就敢在报纸上红口白牙地乱嘈嘈不行他得去找到这个混帐东西,让他把话说清楚,然后再把这报纸揉碎全塞他嘴里,看他以后还敢不敢满嘴喷粪
李晓林一把揪住从沙发里蹦起来直端端望外走的高劲松。他的力气比不过高劲松,被拽得趔趄了两步,这才好不容易把满脸胀得通红的年轻人摁在沙发里。
“算了,劲松,真的,这事就算了。”李晓林一叠声地安抚坐在沙发里呼呼喘粗气的高劲松。“你何必和这种人计较他怕是恨不得你现在就去找他理论。他们这些记者就巴望着你看到这文章生气,要是你再动手揍了他,他肯定更高兴他能靠着这事多赚多少稿费哩,兴许他们报纸的发行量一上去,报社领导一高兴,还能给他长点工资发点奖金什么的。”看高劲松火气稍微小一些,他走过去倒了杯水,递给高劲松,又说道,“知道他是啥样人,以后少和他打交道就行了,犯不上和他生气。”他递给高劲松一支烟,又给自己也点上一支,挥挥手拨散眼前的烟雾,半晌才幽幽地说道,“眼下你要考虑的事情是怎么把这篇报道和俱乐部撕掳清楚。”
咬着腮帮子生闷气的高劲松被这末一句话给吓了一跳。
这事还有什么不清楚的地方需要向俱乐部解释俱乐部上上下下谁不知道,这篇报道从头到尾完全就是那个记者为了招揽读者而生编硬造出来的噱头
“前半部分可不是他捏造的。你昨天的状态确实不怎么样,况且最后时刻那脚射门踢疵了,电视镜头里程德兴的手脚都在发抖。”李晓林说道。
高劲松立刻没了言语。他昨天晚上一回到基地就从俱乐部要来了比赛录象,来来回回地一直看到下半夜。佛朗哥的那两记射门确实精彩,但是更让他难忘的是程德兴看见他痛失扳平比分的良机时的表情失望,失落,痛苦,无奈,还有憎恶和恼恨,这些情绪一瞬间全部涌现到程德兴的脸上,它们最终汇聚成一种毫无表情的呆板神情。那个时间他就象尊雕像一样伫立在场地边,鬓角边的一块平时很难让人留意到的老人斑黑得刺眼……
高劲松难过地低下头,说道:“我不是故意的……”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说,又是为什么要对李晓林说这样的话。昨天晚上回基地的路上他都没为自己解释辩解过,虽然那时车上也没人说话,车厢里安静得只有发电机低沉的嗡嗡声。
李晓林说:“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说完他诧异地看了高劲松一眼。射门时踢疵了很正常,他自己就有过小禁区里面对空门却把皮球踢飞的经历,而且还不止一次,该进的球不进不该进的球偏偏进了,这原本就是足球场上司空见惯的事情,激动、紧张、过分放松、被对手干扰或者干脆就是自己脚下绊蒜,这些都是理由,但是“我不是故意的”这种解释他还是第一次听到。
李晓林皱着眉头沉默了一会儿,才问道:“还是因为腿伤的原因”
高劲松艰难地点点头。他舔了舔蓦然间变得无比干涩的嘴唇,使劲咽了口唾沫,才说道:“射门那一刹那,这条腿突然没了力气,站不稳……”他伸手抚摩着左腿的膝盖,手指沿着膝盖骨的边缘慢慢地摸索着,期望能给自己找出点有力的证据。但是他失望了,膝盖既不痛也不肿,连一丁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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