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老头乐大小的绿虫子淑女般地安睡着,“枕头”是只花斑甲壳虫——她(它)身体像二十多段“火腿”组成的老式火车,在寒冬里冒出哧哧的白气,腹部凸起鸡蛋大小的肉包随着她均匀呼吸在上下浮动。
几天前窗口那只长着色彩斑斓尾巴的麻雀错误地把她当作凝固的油漆,被它毫不费力地吸入口中。
见过这么揩油的吗!这不就是吗!人类如此,动物效仿,还是偷人家“美女”的好东西。贪婪、作弊、贼手……这都是动物的共性啊,玩得好的都得逞了,这个家伙就不一定怎样了。
“绿淑女”付出的代价不大,只是身体第二关节被鸟爪划了几下,胖美女多食嗜睡,营养丰富,挤出来的液体绝对味道鲜美,至少超过咖啡、可乐、美年达。
这种带浓腥味道的液体粘度不小,正连成细小的珠子往下滴答——打开酒坛了吧,美酒顺着流源源不断,“小酒鬼”这个美啊。“枕头”像既顺从又叛逆的奴仆,伸出细长嘴偷食它身上流淌出的美味佳肴,这种看起来味道不错的汁液数量少,断断续续,它耐心越来越小。
哪个贪婪的家伙遇到这种瓶颈都会忘乎所以,理性渐失胆大妄为。它开始忘了自身安危地伸出牙签长短的爪子去狭小的血洞里加宽输出口。
今天本来是“绿淑女”受宠的日子,就像游戏在水塘里的散养红尾鲤鱼,隔几天的清晨**点,主人会敲着桶或者打着锣来送食料呢。
按常理,它今天会从主人乔安娜那里得到满意的褒奖——贴肤的缠绵、一段天籁般密语的安抚,或者稚嫩无比手指甲大小的鲜肉——或者冤鬼的或者牲畜的,当然那些成功人士的精血、鲜肉有着更大的热量,或者能量——哪怕是乔安娜众多生灵中对着墙角昂头而立的异兽们含情地瞥去一个欣赏的眼神,那都是它们渴望已久难以忘却的琼脂玉液。
甲壳虫不乖乖地服侍自己还敢趁机占便宜?她(绿虫子只能用她喽)怒气中烧地弹起身体贴附到房梁上观察——下面那只犯错的坏家伙翻身钻进破瓷碗下躲避。
她哪里肯饶,吃了美女豆腐的都得还上情债!她身体第三关节发力,其它部位配合,加速度般地冲向对方藏身的“龟壳”,嘴里还发出破旧铁废钢摩擦的刺耳声音。
甲壳虫竖起黄豆大小的耳孔,通过短距离内的声音传输,明白一场致命的击打马上开始,于是带着那种莫名的骚动和恐惧在坚硬甲壳下四处滚动。
“绿淑女”讨厌对方身上又自己血脉里味道差不多的叶绿素味,但这次诱发了毒瘾一样发作起来,因为魔性需求没有满足的吧,腾地一下子急躁情绪上来了,她心里愤怒达到了顶点:“不嚼了它得慢慢碾死它,怎么收拾这个贪嘴犯上的家伙呢,就让它乌龟壳做跳板吧!”
想到这里,她如同贪婪的孩童进入了空无一人的弹跳蹦蹦床一样,叫嚣着、愤怒着跳起了刺激的“虫身霹雳舞”——直起升腾然后重重砸下;看着下面龟壳里不知死活的家伙,安静不动,她还会贴在“棚顶”观察一下再重重落下;刚落下时蜷曲中间位置时膨胀的身体舒展开来,让愤怒、暴力、残忍在她长长的**里爆发……每次弹起都会把木质棚顶震出一层灰尘。
她是一般的虫子嘛,这哪能呢。这里所有的动物,都是乔安娜精心培养的,它们就是乔安娜的化身,它们也是异兽中的强者。
历经了多少次战斗,功力高强的才留了下来,留在这里继续修炼,适时出击战斗。例如那两条大型蜈蚣,本来本领巨大,地面上干掉个小汽车什么的,还有卷起一两个成年人,再勒死,吞噬,都是小意思。那
天腾空拦截孟大驾驶的飞机折翼,主要是空中作战经验欠缺,再加上能量尚属于初级阶段,穿越到空中,风力大,飞机俯冲的强大电磁干扰,让它们力量减弱,失败了也就被淘汰了。
这栋阁楼是平民区铁丝网隔离开的二层老式建筑,被乔安娜改建成每平方米一个区域的“百兽园”。
这里的“新老居民”都是她的信徒和驯养异兽,都是由她法力威慑下收服的兽界恐怖分子。三尺多长的蝎子正吐着泡泡摆动着尾翼尖上钻石般晶莹剔透的毒瘤;旁边隔着铁丝网的绿树巨蛙鞋底大小的舌头在口腔内像压缩着的门帘,只要有个口子它就会弹簧一样吞噬自己的食物;蜘蛛王子青紫的长爪开始上下挥动擂鼓般把水泥地面挠出刺眼的痕印。
楼顶三角形阁楼顺势而下两个房角处是两个重量级家伙的天地,左侧的独眼响尾蛇长长眼皮覆盖着花生米大小的眼球晶体,它身上绝美花纹的坚硬甲片散发出冒着蓝烟的冷气。
一群灰头马蜂穿过铁丝网缝隙飞过来伏在它身上“采蜜”,瞬间已中剧毒而死。
现在正像武林高手身上抵抗外力袭击留下的铁砂斑点,外面微弱的星光辐射下显得阴森恐怖。“独眼龙”能感受到楼下那台废旧福特车车镜反射来的月光余晖。
二百多年在罕无人迹的原始森林里耐着性子修炼,唯有这种光亮和海面上红彤彤的阳光才能让它知道时间在慢慢流逝,自己体内的能量在慢慢增长。
那些飞行的攀爬的嗡嗡叫的小动物心脑微小根本不能让它动心,或者说不值得自己身躯活动一下。
阁楼另一侧的那条眼镜蛇,正像雕塑那样静静地盘踞着,圆盘形蛇身中间狭小空隙处竖起一个手腕粗细的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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