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还特地点了王汀的名字:“怎么就管不好了,不是有人管得利利索索的么。全单位的资产都贴好了条形码,账本跟实物抽出哪个都能对的上,没有一件东西找不到地方。不管问哪条,人家都能说清楚状况。”
王汀汗颜的很,她也没有完全清楚到这份上。可全单位的固定资产都能扯着嗓子帮她作弊啊,哪个旮旯里头的东西都能喊出声,直接报答案。
无论如何,这一次的审计帮了她大忙。她管了这么久的固定资产,终于在局领导眼前挂上号,他们晓得有她这号人能将资产管好了。再混乱的情况,她都能一条条地给摸清楚。
王汀想到了那句话,我死后哪管它洪水滔天。可不是么,就算全局上下人心惶惶,只要她自己升职了,她的心情一样欢欣鼓舞。同样的,在一场全局大震荡当中,肯定会人员洗盘,上的上,下的下,利益体重新划分。
他们到达齐师兄家时,齐师兄刚下班,正在给小苗苗上课。小苗苗的年纪,现在差不多刚好上幼儿园中班。她没有南城的户口,自然没办法在当地报名上公立幼儿园,只能找私立学校。价格高不说,齐师兄夫妻俩也不希望女儿在幼儿园里头被其他小朋友嘲笑,于是等待手术的日子中,小苗苗还是跟母亲待在家里。
师嫂看到王汀特别高兴,拉着她的手往里面走,喊她吃自己煮的冰糖梨子水:“苗苗可想你们了,成天缠着我问阿姨跟叔叔怎么还不来看她。”
王汀摸了摸小苗苗的脑袋,轻声道歉:“对不起啊,苗苗,阿姨这几天忙。你问爸爸就知道了,年底工作多。”
小苗苗点点头,叹气:“唉,我知道。爸爸出差还出去过好久好久,回来后我都不认识他了。”
齐师兄握着铅笔的手抖了一下,王汀立刻拿走了纸笔跟书本,劝小苗苗玩会儿:“都学了这么长时间了,该休息休息了。苗苗,阿姨给你放动画片吧。”
小苗苗先是开心地鼓掌,旋即小心翼翼地看了眼父亲。齐师兄的眼睛垂了一下,才缓缓点头同意。
王小敏高兴得恨不得能自己播放,还是王汀弹了一下它的脑袋,它才乖乖地等王汀操作。小苗苗主动要求看《大草原上的劳拉》:“劳拉跟爸爸妈妈一起在大草原上生活得很快乐,爸爸还盖了房子呢。”
王汀笑着帮她找到了动画片,准备播放。周锡兵主动拿出了自己的手机:“我来吧,我的屏幕大一些。”
小兵兵立刻快要哭了,王小敏笑得活像是只偷到了香油的小老鼠。最让小兵兵生无可恋的是,它的主人,它的硬汉主人竟然陪着个小丫头片子还有王小敏这个不要脸的家伙一块儿看动画片!
王汀借着帮齐师兄一块儿择菜洗菜的功夫,去了储藏室的外面。她轻声细语道:“垃圾桶,对不对?箱子是娃娃的专属,偶尔给小狗用不过是犒赏而已。小狗能够使用的交通工具只有垃圾桶。”
自来水发出“哗啦啦”的流淌声,一如此时王汀怅然若失的心情。她没有等到齐师兄的回答,但她似乎也不需要。她继续轻轻地说了下去:“林教授不是第一次做这事了,胡院长只要能拿钱自然乐意。何况,如果将能够进行肾移植手术的招牌打出去,爱康医院只会病人更多。”
齐师兄冲洗着箩筐中的地皮菜,像是没有听到王汀的话一般,自顾自道:“地皮菜你喜欢跟韭菜炒还是跟鸡蛋炒?小咸菜放着一块儿炒也不错。”
王汀轻轻叹了口气:“那个接受移植手术的人已经脑死亡了。”
齐师兄微微一笑:“真遗憾。不过植物人动手术原本风险就大。”
王汀看着他的脸,似乎想要在昏黄的灯光下看清楚他一些一样:“师兄,他们想要的报酬,你承担不起。不要妄图跟魔鬼交易,因为你并不是孑然一身,你还有嫂子跟小苗苗,你葬送不起。”
齐师兄拎起了箩筐,转头冲她笑:“进去吧,外头风大。我什么都没做。”
昏暗狭小的储藏室中,处处局促憋仄,只有小苗苗的笑容最明亮。
这天晚上,王汀回去以后就抱着周锡兵不肯撒手。然而洗完澡以后,周锡兵却将她用被子裹得严严实实的,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关掉了台灯:“睡觉!你需要的是好好睡觉。”
王汀以为自己会失眠,她身体中的情感剧烈地激荡着,需要发泄出来。然而周锡兵搂着她,轻轻地拍了会儿她的背,她便在身心俱疲的冲击下沉沉地睡着了。黑暗中,周锡兵微微叹了口气,抚平了她微微皱在一起的眉心。
等到第二天上午,王汀打电话给陈露询问她礼拜天回不回母校参加百年校庆的时候,她才隐约明白了齐师兄所谓的“什么都没做”究竟是什么意思。
陈洁雅在医院治疗了好几天,人才勉强恢复到能跟人正常交谈的地步。但是当警方正式讯问她的时候,她却矢口否认了自己遭遇了绑架、轮.奸、非法囚禁以及性.虐待跟被强行摘除身体器官等一系列遭遇。
陈母的反应十分激动,她女儿没被小混混轮.奸过,更加没有遭遇兽.交,性.虐待什么的,全都不存在。她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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