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里。他们又可曾想过会败?
他们知道身后站着的是故土家园,千万百姓。所以,便是战死沙场,马革裹尸也勇往直前,无所畏惧!反观今日……”
林砚稍顿,目光在场中扫了一圈,冷笑道:“我竟不知道我大周男子何时变得如此怯懦!未战而先言败,是什么道理?我们的勇敢呢?我们的傲骨呢?我们的志气呢?难道你们甘愿做毛延寿,却不愿做卫青霍去病吗?”
众人为之一凛。自比毛延寿无妨,可难道要将陛下比之为汉元帝?林砚语境将断未断,可其中深意,叫人不得不慎重!诛心啊!
元帝宠信宦官,优柔不断,以致皇权式微,朝政混乱。西汉至此衰落。如何与武帝相比?
然就是元帝之时,尚有陈汤甘延寿。难道陛下连元帝都不如?
在场众人抖了抖。无人敢说一个不字。
林砚将目光收回来,“我大周泱泱大国,好男儿千万,如何不能披挂代钩,扬我国威,逐北戎百里关外,使胡人不敢南下而牧马,士不敢弯弓而报怨!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北戎血!”
“好!”柳尚元头一个拍案而起,“衍之说的不错!好一个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北戎血!吾辈男儿当是如此!”
“好!”
“好!”
一个接一个,叫好声不绝于耳。林砚笑起来。在座诸人,虽有看热闹的生意人和百姓,却为读书人居多,而其间又有七成乃年轻人。青春年少,人人一腔热血。便是书生,也有豪情。
毛爷爷不还说吗?
恰同学少年,风华正茂,书生意气,挥斥方遒!
他说的慷慨激昂,但凡有点血性的,哪有不动容!
场面瞬间热闹起来!大家你一言我一语,个个化身爱国志士,指点江山,激扬文字。
见得此景,林砚悄悄退出包围圈,便见一人寻了上来,“林公子,主子有请。”
林砚仔细一瞧,那人虽穿着寻常的下人服侍,却是戴权!既是他在,这主子是谁,就不必问了。林砚大惊,忙应了,跟了戴权上楼。
入了包厢才发现,不只司徒坤在。但凡已成年的皇子都在,便是此前被司徒坤冷落了许久的二皇子也在。还有他爹林如海。皇子们都还站着呢,他居然坐着在和司徒坤喝茶!
“参见皇上。参见各位王爷!”林砚一一行了礼,这才跺到林如海身边,低低唤了声,“父亲!”
司徒坤笑得爽朗,“师弟好福气!这些日子,衍之帮了朕不少。朕倒是羡慕得很,还想着问问师弟是怎么教出来的!”
“师兄何必羡慕我,几位皇子个个不凡,哪个不比这小子强!你是只瞧见这小子如今还算能看的一面,从小到大,他折腾得回回想让我直接打死的时候多了去了。”
“师兄”“我”?这称呼让林砚呆了呆,可听到后头却是很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爹,我的亲爹啊!这么多人在呢!咱们能不说这茬吗?
司徒坤却是哈哈大笑起来,末了,看着林砚道:“今日做的不错,这段时间,辛苦你和老九了!”
林砚嬉笑着:“学生就只说了几句话而已,这里里外外张罗的,包括去寻那些个真正见识过边关境况的,有故事可说的都是宁亲王。他才是真辛苦!”
不料,司徒岳一点不领情,冷哼了一声,“爷不用你请功,你不如先说说,爷什么时候和你说过北戎公主要选大周子民和亲的话?”
司徒岳怒瞪着林砚,背对着众人挤眉弄眼。
林砚一脸错愕,“额?没有吗?”
司徒岳气得跳脚,“什么时候有了?”
“啊?那大概就是学生梦里梦见的!九爷何必这么生气,学生刚刚说的是,好像听说,可能听错了,没说一定是啊。”
司徒岳一张脸都黑了下去。司徒坤适时出来打圆场,“好了,老九!多大点事!”
司徒岳瞪眼,不过面色却缓了下来。
林砚如何不明白,他虽不曾明说,可话里却透出这是上头的意思。要是较起真来,是能问罪的。与其让有些人抓出来做文章,不如趁现在弄成是他们俩之间的打闹。
如今既有司徒坤“多大点事”的话在,那么也就不是事儿了!
司徒坤指了指林如海身边的位置,“坐吧!”
林砚看了司徒坤三秒才反应过来,这话是对自己说的,想到身上的伤,心头一阵复杂,陪笑着道:“多谢陛下,学生还是站着吧!几位殿下还站着呢!”
“无妨!今日朕是微服私访,早同你爹言明,只论昔日旧情,不谈君臣尊卑。”
林砚只觉得打林府过来,撑到现在,屁股已经一阵阵发抖,快要撑不住了,硬着头皮道:“便是无君臣,也还是长幼呢。若按昔日情分算,您和父亲是长辈。几位殿下是师兄,自然也在我前头。”
司徒坤一愣,看了林砚好一会儿,目光慢慢往下挪到他的屁股处,眼底渐渐笑起来,转头问林如海,“又挨打了?坐不得?”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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