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布其大师,你可知道东女国女王宾就的消息?”高汉冷不丁地问了一句。
“宾就女王?”哈布其奇怪地反问道。
看他的表情高汉心里一沉,以哈布其国师的身份也不知道宾就落入吐藩之手,看来情况比他想象的还要严重。
“她出了什么事!?”
看扎布苏和哈布其紧张的表情,高汉也很惊讶。问过之后才知道原来东女国原是古羊同诸国联盟之一,而且是与现在的象雄联系相当紧密的一个国家,自古以来两国王室便时有联姻,现任象雄国王丹巴的母亲就是宾就女王的姐姐。
高汉恍然想起史上末代象雄王的经历,他便是在去往孙波东部的静雪一带时被吐藩赤松德赞设伏杀掉的。静雪一带正是此时的东女国所统辖的范围,此事说明象雄和东女或者说雪域东部地区确实是有很深的联系。
既然有这层关系在,高汉就把宾就女王身陷吐藩的事向他们简单地说了一下。
“安敢如此!”扎布苏和哈布其闻罢惊怒不已。
最早的古苯便是从巫术演变而来的,只不过后来象雄因地利吸收了中亚的一些文明融合成了原始苯教,后经辛祖改良后才创建了雍仲苯教。
尽管现在的苯师们笃信雍仲苯教,但对东女国这个巫术中心仍然心存敬畏,所以身为大巫兼女王的宾就被俘,如何不让两位大师心急如焚?
“这几件事都很棘手,我看这样吧,咱们分头行动。扎布苏大师带着众道士回象雄,一定要通过他们向大唐讲明雪域的现状,我想大唐天子一定会出于政治上的需要,对雪域的现状有所考虑,从而为我们创造有利的外部条件。
我立刻去往吐藩,想办法打听宾就女王的消息,如果有机会就出手营救。哈布其大师去找吐藩军,能劝住赤德祖赞最好,要是不能也不要多说,大师要尽快回吐藩帮我解救宾就女王。”
“好,我们即刻启程。”扎布苏和哈布其马上赞同道。
三人各自行动,单说高汉辞别众苯师和道士便带着哈布其的信跟小金赶往拉萨,中途还到吐藩大军上方看了看。吐藩人的进行速度还是那样,先头部队倒很快,再有二十多天便可抵达象雄境内了,把后面的辎重甩出两三百里。
“记吃不记打。”高汉冷笑道,近几年吐藩跟大唐作战接连失利便是败在后勤上,如今攻打象雄还是这样,真以为手到擒来?
高汉在小金背上给丹巴和墨志子各写了一封信,把情况都详细说了一下,至于怎么应对就是得看他们的了。
远远望见宏伟的布达拉宫,在一个僻静的地方高汉让小金把他放了下来,商量了半天,许下了诸多不平等条约后,才说通了小金帮他去象雄和东女送信。小金走后,高汉拿出墨志子给他的道具进行了易容,把自己打扮成了一个样貌普通的吐藩勇士。
都说望山跑死马,都看到了阳光下圣洁、庄严的布达拉宫就在前面,可走了半天也没觉得近了多少,这让一直在小金背上高来高去的高汉很是无奈。遇到了几个放牧的吐藩人,想从他们那里买匹马也没能如愿。
为了在吐藩行走方便,宾灵特意给了高汉几块“由仓”,银铜铁木每样各一,金、玉的没有,那太惹眼。高汉现在佩戴的就是铁质的,那是勇士级别的,满以为很合适了,那些牧民一定会买他的帐,但没想到不行!
“尊敬的勇士,您的要求应当满足,但我们是桑吉老爷的奴隶,没有权利卖给您马匹。”
这几个牧民看到了高汉手臂上佩戴的铁制“由仓”,立刻朝他跪了下来。看了看几个衣衫褴褛的牧民趴在地上谦卑跟自己这样说,高汉无奈地接受了他们的解释。
牛羊群很大,马也健壮,但没有一匹马一只牛羊是属于这些牧民的,他们是奴隶,是连水纹白色木“由仓”都没有的最下等的人,别说马,就是让他们来放牧不让他们饿死已经是主人的恩赐了。
来了外人,他们的女人和孩子们萎缩在畜群和帐蓬里不敢出来,高汉知道她们是在害怕但更多的害羞,因为她们基本上都衣不遮体。
“该死的奴隶制!”
脑袋里全是平等思想的高汉被眼前的现实刺激了,可对这些可怜人不能发作只能商量着来。遇到别的勇士这些牧民不卖也得卖,有此野蛮点的会直接强了就走,这些人保证不敢拦着。
不过通常发生这种事情,这些牧民的下场会很惨,不是被强抢者当场打死,就是事后被他们的主人活活打死。在吐藩打死奴隶不犯法,最多是罚几个钱,但绝大多数的情况下杀奴隶的人都有“正当理由”,所以没谁会交罚款。
买不着就不买了,雪域上的野马、野驴有的是,咱自己抓。
“借我一匹马和一条投石索,这是给你的租钱。”高汉和声悦色地对一个奴隶说道,同时递上几枚银币。
走了很久,肚子也饿了,他想在抓马的时候随便解决一下饮食问题,这些牧民自己都吃不饱,高汉可不想从他们嘴里抢食儿。
“不,不,不。我不能要,也不能借。”
没想到那奴隶的反应很激烈,吓得跪在地上一个劲儿地向高汉磕头。
“为什么?”高汉有点不耐地问道。
“除了放牧用,我们的东西一律不能外借,这都是桑吉老爷的,要是损坏了我们赔不起。”
“这里的土地是桑吉老爷的,土地上的一切也都是他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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