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府后,刘子业被打的消息已传得沸沸扬扬,老管亲自迎接了刘玉时,她佯装惊讶:“怎么可能,是何人如此大胆,难不成是不知我大兄是何人?”她一手紧握住阿碧的手憋回了笑意,另一手猛拍着案几,满脸怒色,“着实可恶!着实可恶!得让父亲好好为大兄出口气!”
车外的宁桓浑身一怔,随即低垂了脑袋,顿时不解方才怎么就心软了下,这女郎能将颠倒黑白,根本就是恶劣非常。老管没注意到宁桓的举动,他再次抱拳,神色恭敬地禀告着:“女郎无须担心。此外,如夫人还吩咐了,若是女郎回来了,让女郎去一趟大厅,讨论下明日郎君成亲的事宜。”
刘玉点头,满口说着义不容辞,可心中却是在想,那沈氏还不笨,知道怀疑到她头上来。慢步下了马车,心思乱飘之际,她踩在小凳上险些滑了脚,慌乱中,一只略有粗糙的大手及时地抓住了她,她一看是宁桓,微微而笑。
回以她这一笑的,是宁桓的轻哼,刘玉嘴角抽搐,在入府时,她还在想着,完了,她是得罪了这个别扭少年了。穿廊进厅后,阿碧和宁桓等在郎下,她除了木屐,轻脚踩在木板上,步履轻松,长发散落肩头,随着她的漫步发丝飘逸,远远望去,竟像是一副优美的仕女图。
当阿碧说出这个想法时,宁桓嗤之以鼻,不管这个女郎多么妩媚,骨子里都是个粗鲁的性子。妩媚?他不由蹙眉,他怎会用这词来形容?
“还不承认?那你为何脸红?”
“不可能!”他几乎立刻了否则了她的话。
“明明红了。”阿碧刮了眼,轻声嘀咕,也不理会宁桓,她的目光望向刘玉的方向。想着她家女郎安排人去打了郎君,也不知阴险的如夫人会不会发现。
而此时的刘玉刚进了大厅,奴婢蹲身给了她一个软垫,她朝着刘武行礼后,目光故作不经意地扫到了刘子业。原本以为只是打了他一顿,可现在看来,他已是鼻青眼肿,连容貌也看得不甚清楚了,暗叫,甚好,甚好。刘玉惊呼出生,捂住了嘴,亲自在帮着刘子业上药的沈氏立刻转过身来,眼神凌厉,神色不善,劈头盖脸就问:“阿玉,你今日出门所谓何事?”
沈氏的这番话,令刘武也感到不悦。
跪坐在沈氏后面的刘琳面色一变,赶紧柔声劝着。沈氏回过神来,觉着自己的确太过突兀,叩头请罪:“夫主,妾不是有意的。”起身,又是盈盈一拜,她揉揉通红的双眼,声音哽咽,“妾看着孩子被人欺凌至此,心中不免悲痛,对阿玉说话口气重了些,还请夫主谅解。”
“如夫人,今日阿玉出府并非游玩。前天如夫人命阿玉置办大兄成亲琐物,阿玉这两日都是兢兢业业,不敢怠慢。若是如夫人有所怀疑,问问府中仆人即可知晓。”
当初刘玉也是迫于无奈只好让院中仆人一道前去,而今日这遭,她的确是有心安排。现在沈氏在府中地位不同寻常,瞧瞧沈氏说了这话,父亲也不过皱皱眉头,并不多加责备,要是和沈氏硬碰了,还真会吃了大亏,所以只有把理由说得合情合理,让她抓不到把柄,才是上策。
“即便如此,夫主,你也要为孩子做主啊!”
“行了。”刘武不耐烦地挥手,瞥了眼被打得不成样的刘子业,低声骂道,“想我刘家也是将门之后,你这小儿,居然沦落到被人欺凌的地步,怎对得起刘家列祖列宗?”
“父亲,大兄也只是想成为名士,光耀门楣。”
一直默默无闻的刘琳开了口,声音怯弱,可字字珠玑,堵得父亲是哑口无言。建康城中名士都尚文雅、厌勇武、饮美酒、谈玄论,刘子业这般嗜酒如命,还真的和名士有那么几分相像了,这些父亲都知。再者,父亲虽看不惯士族作风,内心还是极其渴望与士族靠拢,否则,也不会拿自己的独子来和赵家联姻了。
刘玉瞥头,这时刘琳刚刚垂目,模样极其温顺,如同一只无害的羔羊。再回过头来看看沈氏,显然,她也是未料到刘琳的举止,沈氏不安地看向刘武,正要再拜时,传来了刘武低低的叹息:“罢了罢了,我乏了,你们都下去吧,明日不准出错就成了。”
众人应下,又絮絮叨叨说了一通,这才依次退出大厅。
还未走下回廊,就听得沈氏狠狠地斥责了刘琳一通,尖锐而明艳的指甲戳着刘琳的额头,刘玉离得有些远,听不真切,大意是她在父亲面前太过无礼,没了规矩。待刘玉走近了,沈氏收回了凶狠的神情,变成了府上人人敬重的如夫人了。
“如夫人。”
“哦,是阿玉啊。”
她笑笑,说明了来意:“我那儿有上好的膏药,都是从边城带来的,疗伤效果最好,若大兄不介意,我待会儿派人送来。”沈氏扯了嘴角,谢过了她的好意,她点头,说前就料到了沈氏会这般,也就不多说话,穿上木屐后朝着阿碧和宁桓走去。回了院子时,阿碧终于按捺不住好奇,问她,何时带了这么好的灵丹妙药,她眨眨眼,嘿嘿笑了,“骗人的,就算有也不给。”
“女郎你.....”
“阿碧,我倦了。”言下之意,就是你可以不用再说了。果然,她一说累了,阿碧赶紧加快了脚步,为她铺好了床榻。再熄灯前,刘玉还嘱咐了阿碧,“对了,你把那日沈氏送来的衣物找出来,明日我要穿上一件。”
“是是是。”
阿碧笑着放下床帐,吹了蜡烛,以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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