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下头去,重新打开电视,却换成了科教频道,佯装津津有味。苏朝宇鼻子一酸,快步走了出去,和琥珀色头发的爱人撞个满怀。
“这是怎麽了?”江扬能清楚感知爱人身上的绝望和希望,这和两三天前的苏朝宇不同,现在,他变得柔软而易说服,更重要的是,他的精神又回来了。江扬一手搂著他,便能感知他身体里新生的力量。苏朝宇声音有些哽咽:“我看见报纸了,陆家对此没有异议?”
“没有。”江扬揽著爱人去天台──他知道陆晨在隔壁,这几天,他有空就会去陪著陆晨,他了解那个孩子的郁郁寡欢和伤痛,甚至,他们俩深入地交换了关於复仇这个yù_wàng的利弊之处──他把果盘摆在桌上,劝苏朝宇吃些东西,然後拿出一张纸:“现在,你可以做个决定,朝宇,并不著急,但你要想好。”
苏朝宇索然无味地咬著一只橙子,瞥了一眼。
那张纸上半部是dna亲子鉴定结果,结论显示苏朝宇在99.99以上的或然率上可以认定为陆晨的生父,而下半部是一个申请入籍的标准表格,已经填好了陆晨的新身份:江家正式决定接纳这个孩子,做他的法定监护人,直到他成年。苏朝宇悚然看著江扬,江扬含笑点头:“是的,我想他需要你,需要爱。”
苏朝宇颤抖著接过爱人递来的笔,签名力透纸背。
绚烂英豪8旌旗盛宴(最终篇)61
在苏朝宇签署了对陆晨的收养确认书之後,似乎平静了许多,偶尔路过厨房,听见勤务兵们谈论起月宁远或者庄奕或者是那个总是安静地坐在树下看书的孩子的时候,也不再会暴躁三五小时,只是苦笑著竖起手指做个堵起耳朵的动作而已。
昨天,布津帝国今年的大选结束,上一任首相索菲罗兰.江夫人以33的微弱优势胜出,让本来平静的竞选办公室再次忙成了一团。本来,江夫人决定如果不能连任就卸甲归田,和她的孙子孙女们共度美好时光,顺便承担起对江铭的少女时期的教育任务,但是这个票数令她十分尴尬──她是众候选人里呼声的相对最高值,却不足以达到宪法规定的组阁数,因此不得不进行下一步选择。江夫人可以考虑和一个非政策对立面的大党做好朋友,也可以联合若干小政党组阁,这就涉及到短时间内的多重社交和谈判,新闻秘书为她安排的会面一场连著一场,恨不得占用她醒著的所有时间,各路媒体记者不眠不休地堵在大楼外,每到饭点就在停车场排起长队领盒饭。
江扬时不时需要出席一些发布会和演说场合,考虑到苏朝宇的状态,彭耀半强迫地塞了两周特别假期给他,“精神了再滚回来,狼崽子可不是给你玩儿的!”
苏朝宇用工作来忘记悲伤的计划彻底破灭,只能闲在家里陪著陆晨,每天花一两个小时远程处理一些狼牙的行政公文。但陆晨总是那副若有所思的表情,见了谁都客客气气,只有江扬回来的时候会主动过去说几句话,苏朝宇十分懊丧地抓著头发说:“到底是你儿子还是我儿子?”
江扬睡前亲吻爱人:“小电视是我给他买的,你疯了的时候是我陪他,所以,他要跟我亲。”
“呸!”苏朝宇翻骑上去,把江扬压得死死的,“你图谋什麽呢?”
江扬含笑:“我图谋明天要跟你谈谈。”
苏朝宇上下其手:“唔,好,我们现在就可以谈。”
江扬一把抓住他的手,表情忽然十分严肃:“明天下午两点半,地下训练场,苏朝宇上校,带著你的家当,准时到达。”
苏朝宇悻悻地松开了爱人:“你发什麽神经?”
“这只是一场谈话,苏朝宇,”江扬的眼睛在黑暗里亮晶晶的,仿佛带笑又仿佛冷静,苏朝宇一时间不知道如何表达情绪,江扬却又说:“现在你可以开始了。”
“没兴趣!”苏朝宇赌气翻身,“扫兴的老混蛋!”
江扬从容地翻到另外一边:“晚安。”他探起身子在床边桌上抓过一杯水抿了一口,然後把手机拿起来插在床头的支架里充电,脚尖探出被子一踹,床边桌便咕噜咕噜滚到墙角去了。他缩进被子里,感觉到苏朝宇身上焦躁的小火苗正在扩张。
房间里安静了不到一分锺,苏朝宇翻身,戳对方後背:“喂!转过来!”
江扬笑眯眯地翻过去,苏朝宇便哼了一声,随後抱著“随便给你压一下好了”的心态张开了怀抱。
第二天,江扬很早就跟著一只鸡蛋饼卷和一杯咖啡一起消失在了江家黑色的车里,苏朝宇反应过来的时候,车已经不见了。他和陆晨聊了几句天,陪他出去遛狗,回来处理了一阵子狼牙的公务,午饭後睡了个午觉,翻身一看,已经是下午两点一刻。
“明天下午两点半,地下训练场,苏朝宇上校,带著你的家当,准时到达。”
苏朝宇不确定江扬昨晚是不是真的发神经。通常情况下,他的老混蛋长官绝对不会在夫夫夜生活要开始前做任何扫兴的事,当然,军部和江元帅永远恰到好处的电话除外。然而……苏朝宇边喝水边琢磨这句话其中的含义,试图像小学生分析作文一样找到它各种角度的解读方法。按理说,如果江扬称呼他为“苏朝宇上校”,那麽他必须立刻立正,手指紧贴裤缝,两只!亮的皮鞋摆好精确的角度,同时抬头目视前方,随时准备接受长官的命令──他必须穿全套军服──地下训练场只做力量练习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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