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了?瑰仙实在不知这“大了”是如何成为原因的,他也不愿去理会:“大哥……当我求你了,就一晚,一晚就好,好不好?”
瑰仙扯着伍老板的袖子,双眼发红,隐隐带着哭腔。
伍老板见他这般,也不忍心,况且这算不得什么大事儿,便允了他:“快睡吧,明儿还有许多工作呢。”
瑰仙笑这抹了抹微微湿润的眼角,展颜笑着揽过半边被子,躺入最里边的位置。见伍老板真的躺在身旁,他才心满意足地阖上了眼。
熄了蜡烛,伍老板看着他弯着嘴角一脸恬静,忍不住又叹了一口气,帮他掖好被子,便睡下了。
兴许是多年来养成的习惯,身旁躺着个人,伍老板怎么也睡不着,心情乱得很,可他身子确实一动未动,就怕惊醒了同床的人。
这时,他感觉瑰仙像是坐了起来,灼热的视线投到他身上,他虽心下一惊,可也没有什么动作,想着静观其变。
瑰仙伸手在伍老板紧闭着的双眼前晃了晃,又试探性地唤了几声“大哥”,见他确无反应,以视线描摹片刻,随即俯下身在他嘴角落下一个吻。
虽是一触即分如蜻蜓点水般的吻,却让清醒着的伍老板心中骇然,脸色也跟着沉了下去,只是瑰仙干完了坏事睡去了没有发现。
辰时未至,天已大亮,瑰仙起身时身旁并无一人,伸手摸下去一片冰冷。那人像是早已起身了,若不是枕上还留着的凹痕,他还以为昨夜又是一场美梦。
这日瑰仙只有一出戏,排在申时,时间算得上是充裕,可他早早换好了妆在一旁候着了。
伍老板不见了人影,瑰仙心急地找了大半天,问遍了巷院内所有人都没个下落。他索性不再理会,伍老板还能消失了不成?
申时一到,他整好衣装,伴着奏乐上了台去。
“怎的瑰仙今日状态不如寻常?”台下的观众不解地皱起了眉。
与他同坐的人应道:“确实如此,刚那会转身还差点儿猜到了裙摆,要是换做定力差些的人,估摸也该摔下去了罢。”
另一道声音插入:“别不是这几日被那王家二公子缠得乱了神罢?对了,怎的今日王二公子不在?”
“呵,合该是腻了,美若天仙又如何,谁会对个卖唱的认真?玩玩便罢,这真心啊,放不得。”
“哈哈哈……说得有理。”
瑰仙卸了一身粉饰,换上了常服,虽是常服,却是女子常穿的长袖罗绢。就算是平常,他也要时刻提防着自己的身份,说不累是假,可这么多年过了,他早习惯了。
他走出内堂,见伍老板隐约露出个身影,想着他回来了,便高兴地跑过去。
还没跑个几步,就见伍老板身旁挨着个女子,两人靠得极近,有说有笑好不快活。
瑰仙心中一疼,脚步放慢了许多,正当转身之际,伍老板叫住了他:“瑰儿?”
他咬了咬牙,直接迎了上去,见到那清秀淑雅的女子故作温婉地朝她点了点头,算道个好。
他不能随便在陌生人前说话,怕的还是暴露自己。起初,许多人不甚明白,到后头便也不再深究。
那女子提着块藕荷色的方巾,淡淡地对瑰仙笑了笑:“伍老板俊美非凡,其妹貌若天仙。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
“赫姑娘抬举了。”伍老板语中带着笑意,看着他俩融洽得不容第三人存在的氛围,瑰仙心中怒气更甚,便收回作出的温婉姿态,狠狠地嗔了一眼伍老板,随后甩甩衣袖,丝毫不理会身后人错愕的神情跑出了巷院。
“抱歉,让赫姑娘见笑了。”
“无事。”
瑰仙心怀怒气离了家门,可刚走出巷院大门就后悔上了。自己身无分文,又不识路,一个人总会碰到麻烦,但脑海中又忆起先前那副男欢女爱和谐之景,刚消不少的怒气又折腾了上来。他毅然地走了出去。
此时正是三月,刚刚回暖不久,风中仍夹杂着些许寒气,只穿着单衣的瑰仙不免被冻到了。
他漫无目的地走在大街上,人还不多,商贩还未完全出来摆摊子,稀稀寥寥几个人,实在无趣得很。
瑰仙缓过神时,发觉自己来到了桥河边的大树下。
大树早已没有了那晚的灯火通明,树上只剩几盏挂得较牢的荷灯,大多都被被吹跑,落在地上,飘在河面上。
瑰仙抬头一眼便望到了他挂荷灯的那枝杈,只见枝杈末端绑着一根细绳,细绳在风的驱使下飞扬,底下空落落的。
瑰仙的心也变得空落落的。
看来他们注定无缘,他在奢求什么呢?明知都是不可能,可在那人递过荷灯时还是接了,接着写上那人的名字,写得何其认真,那时他只是傻傻地希冀着。他在那人心中是什么?弟弟?台柱子?摇钱树?都是,又都不是,他甚至连个男人也不是。
他到底在奢求什么呢?不过是一颗真心罢了……
等等。
瑰仙突然踢掉鞋,光着脚爬上树,他跨坐在树干上,解下那原本接着荷灯的绳子,仔细一看,绳子的下端竟是平整光滑的切口,一点也不似是被风吹断的。
惊雷在心底炸开,一个念头深深地植入脑中,思及此,他心中骇然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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