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羽帝也没有听见一句求情或者求饶。
姬辉白和姬容都不曾开口。
但这并没有让羽帝的心情稍微好上一点——连一点点都没有。他的心情,只是随着时间的增加而越来越纷乱,越来越烦躁。
有太监小心翼翼的捧上了一杯温茶。
羽帝想也不想的连着茶杯带茶砸到端茶的太监脸上:“滚出去!”
死死的咽回即将出口的惊呼,那太监连忙顺势跪下,收拾落在地上的茶杯碎片,然后飞快而狼狈的退了出去。
兀自无法解气,羽帝一下子把桌面上刚刚堆好的折子扫到了地上——在这一个时辰之内,他已经第五次把折子扫到地上了。
折子落地,响起一连串的‘啪啪’声。心头蓦然蹿起一股邪火,或者说心中的邪火从来没有褪去,羽帝一下子起身,重重的,一脚又一脚的踩着落在地面的折子。直至一声轻咳响起。
斜着眼向轻咳声的方向看去,待看见福全规规矩矩立在墙角后,羽帝开口:“什么事?”刚问了这么一句,羽帝就紧跟着斩钉截铁的说,“皇后来了就让她回去!”
“回皇上,不是皇后。”不着痕迹的向姬辉白的方向瞥了一眼,福全道。
“不是皇后?”羽帝一怔,“那是谁来了?”
“谁都没有来。”福全回答。
“那你进来做什么?”羽帝沉下脸。
“……是关于凤王。”福全略有迟疑。
“关于他?他开口求饶了?”眉宇间飞快的阴沉下来,羽帝帝冷笑,“等他开口求饶,你再进来告诉朕他的情况不迟!”
等凤王开口求饶?天荒地老了也不可能罢!在心中这么想着,福全面上分毫不露,只陪笑道:“圣上,这都一个时辰了,老奴看着凤王似乎有些支撑不住……”
“支撑不住?”羽帝面上露出了浓浓的讥讽,“那正好,继续打,往死里打!支撑不住打死了刚好!”
等真打死了……只怕我们都要陪葬吧?福全忍了忍,还是没忍住苦笑。他看一眼姬辉白的方向,低声对羽帝道:“圣上,凤王已经没忍住在吐血了。”
一直绵延着的琴音似乎滑了那么一个音,但紧跟着,琴音便又行云流水起来,快得让人只以为方才的滑音是错觉。
羽帝的手颤抖了那么一下,但紧跟着,他便不住冷笑:“吐血?他这么多年的武功都白练了?区区一个时辰就被几个下三流的侍卫打到吐血?”
区区一个时辰,几个下三流的侍卫?实在懒得也没胆子纠正羽帝口中的错误,福全只道:“外头的侍卫已经来回换了四次了,至于武功……”
稍顿一下,福全道:“就是再厉害的武功,这么扛着被打也受不住,何况……何况凤王殿下并没有运功,只是用身体硬抗。”
羽帝的脸颊蓦的抽搐一下。
福全也不再说话,只垂首恭立。
片刻,羽帝慢慢开口:“……硬抗?他既然喜欢硬抗,那就让他硬抗到底!——你给孤盯着,如果之后他敢动一丝一毫的内力,你就直接出手封了他的内力!”
话已至此,福全也再没什么能说动,只恭敬的应了一声,倒退着离开了内殿。
琴声依旧悠扬。
可悠扬的琴声只让羽帝心中的怒火燃烧得越发炙热。
在殿中来回走了几个圈,羽帝一脚踹翻墙角的一个鎏金祥云落地大花瓶,重重挥了衣袖,怒喝道:“摆驾疏凰宫!”
这么说着,羽帝向外走了两步,却又想起什么,狠狠的瞪了兀自抚琴的姬辉白一眼,道:“继续弹!不准停——外头也是,没有孤的旨意,谁都不准停!”
最后一句,羽帝提高了声音,冲着外头喝到。
……
萧皇后正端坐在疏凰宫中。
从南海诸国进宫的焚香在一片的金碧辉煌之中孤独的燃着,燃出一缕断断续续的灰白烟尘。
萧皇后盯着那一缕烟尘。
此刻,她着了缀满大大小小珍贵宝石的凰冠,穿了冰蚕丝火綄线一起织成的凰袍,按大婚时的礼制带上一应配饰,更细细的化了妆,就这么端坐在雕花檀木长椅上,唇角稍抿,冷漠而威严。
“皇上到——”太监拉长的声音打破了夜的寂静。
萧皇后把视线从那一缕烟尘上移至宫殿的入口,待那手绘了九凤的凤袍出现在殿门之时,萧皇后起身,领着疏凰宫中一众屏息静气的宫人,稳稳行礼:“臣妾参见陛下,陛下万岁。”
“平身。”阴沉着脸出现在疏凰宫的羽帝看见萧皇后的打扮不由一怔,但很快,他便斥退了一众的下人,只留一个跟在自己身边的总管福全和一个跟在萧皇后身边的奶娘王嬷嬷。
众人鱼贯而退。
“你教出来的好儿子!”一等殿门闭合,羽帝当即摔了杯子,“那个孽子!玩男人居然玩到自己兄弟头上了!”
姑且不说到底是姬辉白先喜欢姬容还是姬容先喜欢姬辉白,单说‘玩’——从没有任何一个皇家子弟会为了一个只是‘玩玩’的人做到如此地步。
萧皇后冷冷的想着。她知道是姬辉白先喜欢姬容,也猜得出姬辉白多半还用了一些手段——或者博同情或者博怜惜——才让姬容喜欢上他。可萧皇后没有尝试辩解哪怕一句,她只是点头,附和:“皇上所言极是,那个孽子确实该死。”
萧皇后的神色冰冷,冰冷得简直不像是在说笑,冰冷得让看着她的羽帝都有了一丝心悸。
在这份冰冷之下,羽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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